“一萬二。”
“一個六十，這是一二三四五個，給你三百，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三百都不夠本的。”
楊磊拉著趙曉竹就走。
攤主急了，“五百，四百五，哎哎哎，三百就三百，三百，再送你個小碟子。”
楊磊這才付錢。
帶著趙曉竹擠出人群，直奔齊雲齋。
街道上摩肩接踵，但古玩店中依然人氣冷清，因為古玩店的主要客戶本就不是那些普通玩家和遊客，哪怕是節假日，除了極少數看稀奇的遊客外，也沒有人會進古玩店裏找不自在，何況潞州府也不是什麼旅遊城市，遊客很少，市場裏的多是附近居民以及本地藏家和愛好者。
所以周齊雲正悠然自得的喝茶。
看到楊磊領著趙曉竹進來，熱情的起身招呼：“老弟，有來啦，不過這收獲……”
楊磊擺擺手，“借你地兒給這小妮子上一課。”
“這個是……”
“你就當是我小女朋友好了。”
“上一個呢？”
“那個是大女朋友。”
周齊雲“哈哈”大笑起來，更不相信，“坐坐坐，小姑娘喝點什麼？我這兒有飲料。”
楊磊直接提趙曉竹回答：“茶水就行。”
然後拉著趙曉竹坐下。
那把五盤一碟一字兒拍開放在茶幾上，“來來來，你不是要學鑒定麼，簡單，先測試一下你的天賦，這六件瓷器中有兩件是真品，也就是老物件，剩下的四件都是新燒的，六選二，找出來就算你有天賦，我就認真教你。”
趙曉竹興致勃勃的開始尋寶。
翻過來覆過去的看，看的相當仔細。
還用不知道從哪兒看來的知識點對比款識和底足，顯然是偷偷的用了功的。
但很可惜。
古玩鑒定遠不是看幾本書就能學會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都說明代的瓷器很粗很笨，有“明大粗”的說法。
但到底怎麼個粗法，粗在哪裏？有多粗？明朝那麼多皇帝在位期間的粗又有什麼區別？
再比如，說瓷器釉質肥厚，怎麼能才算肥厚？
這些東西，看書看看圖片都看不出來，跟實物對不上，隻有通過大量的實物對比才能積累到相關經驗。
然而這隻是古玩鑒定中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小細節，鑒定中，需要鑒定的細節點還有很多。
更何況，這還隻是瓷器，瓷器之外還有玉器、青銅器、紫砂器、金銀器、漆器木器、書畫、銅器、佛像等等分類。
所以，趙曉竹懵了。
麵對五盤一碟都快哭出來了。
楊磊卻不緊不慢的喝茶，“挑出來了嗎？再給你一個小時？”
趙曉竹咬著牙挑出兩個盤子。
楊磊搖了搖頭，“恭喜你，全錯。”
然後挑出一個民國時期的粉彩盤子和攤主贈送的那個小碟子，“這倆才是真品。”
又對趙曉竹聳聳肩，“不信我，你可以問問這位周老板，這是玩瓷器的大行家。”
周齊雲笑嗬嗬的對趙曉竹道：“小姑娘，古玩鑒定可不是那麼好學的，不說其他人啊，就說我自己，從小就跟爺爺學，隻學瓷器鑒定，足足三十多年這才算是真正入門，才能在潞州府這一畝三分地兒上立足，這還是我隻涉足清瓷民國瓷的結果，想成為真正的專家，除了天分要好，還得加上四五十年的努力，你看電視上那些個專家，哪個不是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五十歲都算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