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和楊景恬說要回來。
也說了,就是年前回來住幾天。
但沒有說是具體哪一天回來。
所以,這也算是個突然襲擊。
不過他知道楊景恬的作息。
所以進入市區後直奔他給楊景恬買的那套房子。
敲門。
好大會兒後楊景恬才迷迷糊糊地問:“誰啊——”
“物業,查暖氣的。”
門開的瞬間。
楊磊遞上提前預訂好的大捧玫瑰花。
睡眼朦朧披頭散發趿拉著拖鞋的楊景恬呆了一呆,尖叫一聲後跳起來撲到他懷裏,把他摟得死死的,怕他會憑空消失了一樣。
楊磊心底下有點愧疚,也久久地抱住楊景恬不鬆手。
倆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死死地抱在一起,也不說話也不親吻,就那麼頭頸相交地抱著。
可憐了那九十九朵還帶著露水的玫瑰花,根本沒有人在意它們的感受,被倆人夾心餅幹一樣夾在胸前,都快壓縮成標本了。
直到楊磊被捂得渾身是汗,楊景恬才從他身上下來,幫他脫掉厚厚的羽絨服,然後二話不說親上來。
有詩雲:綠塘搖灩接星津,軋軋蘭橈入白蘋。
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蓮蕊有香塵。
又有詩雲:洞戶連珠網,方疏隱碧潯;燭盤煙墜燼,簾壓月通陰。
粉白仙郎署,霜清玉女砧;醉鄉高窈窈,棋陣靜愔愔。
素手琉璃扇,玄髫玳瑁簪;昔邪看寄跡,梔子詠同心。
從敲門。
到結束。
倆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趴在楊磊身上的楊景恬氣息稍微緩和,才低聲問:“回來住幾天?”
“一個禮拜。”
“我去請假。”
“能請下來嗎?”
“能,可以換班,初一到初六換現在的班,多得是人搶著換。”
道理是這個道理,就是太辛苦了。
楊景恬卻甜甜笑道:“這對醫生來說可太正常了,反正就算不換班也要值班,早晚的事情,沒啥區別,何況我也是快當主任的人了。”
“確定?”
“嗯嗯,就等最後走流程了。”
“可以啊我的楊主任,恭喜恭喜。”
“也要謝謝你。”
“我?”
“對啊,有你這個擋箭牌,我才能專心致誌地搞學術,不用天天被催婚。”
這話說得。
確定不是反話嗎?
不管是不是反話,楊磊都情不自禁地摟緊楊景恬豐腴的身子,“讓你受委屈了……”
“沒關係,我喜歡你這樣的生活狀態,真的,”楊景恬撐著楊磊的胸膛直視楊磊的眼睛,“我本身就不太想結婚,不想過那種雞零狗碎的日子,因為人這一生太短暫,除了婚姻還有很多更有意義的事情,就算沒有你,我也大概率不會結婚生孩子,現在能擁有你這麼一個優秀還不黏人的小男朋友,對我來說就是上天最美好的安排,既能享受愛情的美好,又能專心做學術,還不耽誤我享受生活。”
這也行?
不過想想也正常。
醫生嘛,見多了生死,在生死麵前,人世間的其他種種確實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