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元沒否認,卻還是興趣缺缺:“先生,你說得都不錯,可我就是覺得這門生意不妥當,怎麼聽怎麼邪行。”
王寧佑也不勉強:“不要緊,我再去找其他人問問。唉,我就是本錢不夠,沒那個財力。要擱在從前,我爹還在世,家裏鋪子生意紅火,我就自己一個人做了。”
魏晉元心裏過意不去:“那你準備再去找誰問?先生不是我潑你冷水,就咱平縣地界上,敢跟你合夥做這買賣的,恐怕還真沒有。風險太大了,一個不好那就是傾家蕩產啊。”
王寧佑卻是信心十足:“那倒不一定,說不定就有那種邪行的,願意跟我冒這個風險。”
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魏晉元忽地心下一動。
“先生,你一說邪行,我倒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人行事不同常人,古怪又狂妄,搞不好他能願意跟你一起開那個什麼錢莊。”
“是麼?”王寧佑揚眉,問,“是誰?我認識麼?”
“那個人你認識的。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就怕這次,換你不樂意合夥了。魏晉元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含糊其詞,“我先去問問他什麼意思。他要真有那意願,我再告訴你也不遲。”
“哦?是麼?”王寧佑應得意味深長,說出來的話卻很幹脆,“那也好。如此,便煩勞你了。”
……
另一邊,許先之一宿未眠,專心致誌地拚碎紙片。他這個人表麵荒誕不經,內裏卻是心性極其堅韌。心裏想要做一件事,不管怎麼樣,他也一定要把它做成了。
若沒有此等心性,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年時間裏,從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混到如今人上人的財勢地位。
因此,在旁人看來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許先之費了些功夫便也完成了個七大八。大多數的碎紙片都被仔細地粘在了一張信紙上,雖然還有一些散碎的實在找不到了,但信的大概意思便已經一目了然了。
然而,許先之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盡管這信的內容還是挺驚爆的,卻不是許先之想要看到的東西。故此他隻是在失望之餘感到些許意外。
直覺一直告訴他,王寧佑這個人身上一定有秘密。可他萬想不到,這個秘密竟然是“通匪”。這便有些匪夷所思了。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有關王寧佑通匪的證據,居然曾經是掌握在張小花手裏。並且似乎張小花還拿這證據威脅過他。
這對夫妻果然不像表麵見到的那麼簡單。要不是許先之另有正事在身,他倒還真想投石問路,拿這封信去試試那夫妻倆。
門外,魏晉元敲門。許先之警覺,連忙將粘好的殘信飛快折好,收入袖中。再掃視了一遍屋內,確定並無破綻,這才起身去開門。
“魏舉人?你可是難得主動來找我,怎麼?又探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要來告訴我麼?”
魏晉元不愛聽那個“探”字,心情當下便惡劣了起來。隻不過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忍耐著沒有發作罷了。
“有趣的事沒有。我是來給你指條發財的路,為你牽線搭橋,介紹一門好生意給你。”
魏晉元沒否認,卻還是興趣缺缺:“先生,你說得都不錯,可我就是覺得這門生意不妥當,怎麼聽怎麼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