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岑楚夕接聽。

“到哪了?”岑楚昭問。

岑楚夕不答反問:“你看過我留的信了?”

“嗯,”岑楚昭說,“真猛啊你,小弟真心佩服。”

“少來。”岑楚夕苦笑了下。

“姐,”岑楚昭的聲音突然真摯起來,“我支持你。”

岑楚夕心裏瞬間暖暖的,她輕聲說:“謝謝。”

“爸媽這邊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做思想工作的,”岑楚昭接著說,“你隻管放心大膽地去追求你的夢想,就像你在信裏寫的那樣,不論成敗,無怨無悔。”

岑楚夕沒想到,第一個給她力量的人,竟然是岑楚昭,她輕而堅定地“嗯”了一聲,笑著說:“我會的。”

岑楚昭頓了頓,說:“姐,你真的要放棄鋼琴嗎?畢竟辛苦地學了那麼多年,不覺得可惜嗎?”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岑楚夕說,“武俠小說裏講,學武功的最高境界是‘無招勝有招’,意思是說,自由地發揮比按照套路走要厲害得多,鋼琴也是這樣,學得太多受到的挾製就越多,時間長了就會磨掉靈性。我學到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以後我要自由自在地彈琴,努力守住我的靈性。”

岑楚昭沉吟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你在胡說八道,但隱約好像又有那麼點道理。”

岑楚夕笑著說:“反正你知道我不會放棄鋼琴就行了。”

“行吧,”岑楚昭說,“那你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及時跟家裏聯係,爸媽就算再生氣都不會不管你的。”

“知道了,”岑楚夕說,“我還有一個小時就到B市了,到時候爸媽應該也下班回家了,你把信交給他們就行,不用替我說好話,我不想連累你。”

“怎麼,”岑楚昭笑著說,“你怕爸媽把氣撒到我身上,對我使用家庭暴力?”

“那倒不至於,”岑楚夕說,“頂多罵你幾句。”

“從小到大我挨的罵還少嗎?”岑楚昭說,“早免疫了。”

岑楚夕笑著說:“聽起來很心酸的樣子。”

岑楚昭“嘁”了一聲:“掛了!”

掛了電話,岑楚夕回到座位坐下。

岑楚昭這通電話讓她安心不少,哪怕隻有一個人支持她,都會讓她備受鼓舞、充滿希望。

下午五點,火車準時抵達B市。

岑楚夕背著包拉著行李箱,跟著人流又下又上跋山涉水,走出火車站的時候額頭沁出了一層細汗。

她站在寬闊的車站廣場上,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心裏既緊張又充滿期待——人生就該是一場充滿未知和挑戰的旅行,這樣才有趣啊。

坐上出租車,告訴司機師傅地址,又問了一句大概多久能到,司機說正趕上晚高峰,堵車嚴重,怎麼也得個把小時。

岑楚夕給聯係人打電話,第一次占線,等兩分鍾再打,那邊很快接了,她禮貌客氣地說:“你好,我叫岑楚夕,是《超級巨星》的參賽者,我大概一個小時後報道,所以提前聯係您一下。”

“行,”那邊說,“你到了再給我打電話吧。”

岑楚夕剛說了個“好”字,那邊就利落地掛了電話。

岑楚夕呼口氣,扭頭望著車窗外陌生的街景發呆。

S市和B市都是經濟發達的繁華都市,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S市更時尚現代一些,B市則有很強的曆史厚重感,是曆史和現代的交融,既矛盾又和諧。

岑楚夕用手機拍了幾張照,仔細挑選合適的濾鏡,弄好後把照片發到微博上,配了一句簡單的文字:終於來到你的城市。

微博剛發出去,順手點進評論區,已經有了幾十條評論,岑楚夕一眼就瞧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ID。

@女媧娘娘饒了我吧:????????

這個充滿沙雕氣息的微博ID是周飛鳶的,岑楚夕正準備回複,周飛鳶已經急不可耐地發了視頻邀請過來,岑楚夕笑著點了接受,她和周飛鳶的臉同時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你去B市了?”周飛鳶直截了當地問。

岑楚夕“嗯”了聲,翻轉鏡頭方向,讓周飛鳶看窗外的街景。

“你跑B市幹嗎?”周飛鳶又問,“而且吱都不吱一聲,過分。”

岑楚夕把鏡頭調回來,說:“我來參加選秀。”

“……??”愣了幾秒,周飛鳶難以置信地問:“該不會是《我要成為超級巨星》吧?”

岑楚夕點點頭:“嗯。”

周飛鳶:“臥槽!臥槽!岑楚夕你……”

她還沒說完,視頻突然斷了,因為有電話打進來。

岑楚夕看著屏幕上的“媽媽”兩個字,心髒瞬間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