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楚夕笑著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乖乖女叛逆起來才更可怕。”

兩個人聊了很久,岑楚夕把報名參加《超級巨星》、擅自更改高考誌願的事都說了,周飛鳶連吃兩驚,不得不對好朋友刮目相看。

直到抵達目的地,岑楚夕才結束通話。

付錢下車,把行李箱從後備箱提出來,岑楚夕走上人行道,一抬頭,就看到對麵的大樓上,掛著《我要成為超級巨星》的巨幅海報,非常醒目。

岑楚夕穿過馬路,打給聯係人,說自己到了,在大門口等了五分鍾,出來一個佩戴工作牌的短發女孩,確認過她的身份信息後才帶她進去。

岑楚夕被帶到了選手經紀總監的辦公室。

總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雖然長相普通,但穿著打扮十分講究,整體看起來還不錯。

辦公桌上放著的職位牌寫著他的名字——吳承恩,岑楚夕的第一反應是和某名著作者重名了。

“總監,”短發女孩說,“她叫岑楚夕,是唱《年年》的選手。”

吳承恩抬頭掃了眼岑楚夕,一抹驚豔一閃而過。

岑楚夕急忙打招呼:“總監好。”

吳承恩高冷地“嗯”了一聲,衝短發女孩擺了擺手,女孩就識趣地出去了。

“坐。”吳承恩說。

岑楚夕在辦公桌前的沙發椅坐下,從容不迫,絲毫不顯緊張,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她膽子大著呢。

吳承恩低著頭,正在翻看岑楚夕報名時填的簡曆,他頭也不抬地說:“知道《年年》現在排多少名嗎?”

岑楚夕搖頭:“不知道。”

“55,”吳承恩說,“這個排名有點危險,很可能會一輪遊。”

岑楚夕卻很喜歡這個排名,因為“5”是蕭頑的幸運數字,她的排名裏有兩個“5”,說不定會有雙倍的幸運。

岑楚夕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嗯”了一聲當作回應。

吳承恩終於正眼看她,他似笑非笑地說:“這麼淡定?看來背後有人啊。”

“背後沒人,”岑楚夕實話實說,“我隻有我自己。”

吳承恩看起來不大相信的樣子:“雖然報名要求裏標明了隻接受‘素人’參賽,可實際上呢,現在的75名選手裏,有沒曝光過的娛樂公司練習生,有超級富二代,他們都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素人’,你覺得自己拚得過他們嗎?”

岑楚夕笑著說:“不試一下怎麼知道拚不拚的過呢?”

吳承恩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驀地笑了下,他什麼都沒說,用內線電話把剛才的短發女孩叫進來,下達指令:“帶她去宿舍吧,讓她和鍾念念住一間。”

聽到“鍾念念”這個名字,岑楚夕不由怔了下。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吳承恩說的“超級富二代”,指的應該就是鍾念念。

重生最大的金手指,就是預知未來。

在岑楚夕的記憶裏,鍾念念是《超級巨星》眾多選手中爭議最大、話題度最高的一位,她唱歌一般,卻一路過關斬將,最終奪得亞軍,並簽約了蕭頑所屬經紀公司巨有文化,成了蕭頑的同門師妹。

業務能力不過關卻高位出道,輕易就得到了別人求都求不來的資源,嫉惡如仇的鍵盤俠們怎麼可能放過鍾念念,她當時被全網嘲,說她“除了臉一無是處”、“花瓶”、“廢物”,之後沒多久,她就被媒體爆出來是超級富二代,於是被黑得更加厲害,《超級巨星》被貼上了“黑幕”的標簽,網友們也把鍾念念當作“強捧灰飛煙滅”的典型,斷定她會糊到媽都不認識。

可惜鍾念念讓廣大網友大失所望了,她不僅沒糊,反而越黑越紅,並迅速躋身頂流,成為娛樂圈最紅的女藝人。

岑楚夕想,吳承恩特地把她和鍾念念分到一間宿舍,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用意,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但不管怎樣,在未來的兩個多月裏,她要和鍾念念作為室友一起生活,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希望對方不會太難相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