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走廊盡頭那間茶舍,鍾念念徑自推開門,坐在裏麵的人不約而同看過來,岑楚夕的視線和其中一位碰撞在一起,頓時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蕭……蕭頑?
竟然是蕭頑!
天啊!
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毫無準備地,她出現在了偶像的麵前,而且還近在咫尺,她從沒離他這樣近過。
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很不得體,岑楚夕心想,她就像個大腦短路的機器人,完全失靈了,隻有心髒在撲通撲通狂跳。
“嘿!”鍾念念在她眼前晃晃手,“靈魂出竅啦?”
岑楚夕倏然回神,暗自懊惱剛才的失態,她極力克製著自己澎湃的心情,勉強擠出一絲笑,偏頭靠近鍾念念,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快帶我離開這裏,求你了。”
衣服是隨便搭的,發型是隨便弄的,妝是隨便化的,和偶像的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她決不能以這種邋裏邋遢的形象出現,天啊,她現在恨不得原地蒸發掉!
鍾念念也小聲說:“說幾句話就走。”
說完,她拉著岑楚夕走過去,然後,把她按在了蕭頑旁邊的位置上。
岑楚夕:“!!!”
救命,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怎麼辦?
鍾念念坐到岑楚夕對麵,笑著介紹:“夕夕,這是我大哥,鍾溯洄,就《蒹葭》裏那個‘溯洄從之’的‘溯洄’。”
岑楚夕艱難地把視線投在鍾念念旁邊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連他的臉都沒看清楚,輕不可聞地說了聲“你好”,她的聲音都在發顫。
鍾溯洄看著岑楚夕,微笑著說:“聽念念說你們是室友,我們家念念生活技能基本為零,以後還要麻煩你多照顧她。”
岑楚夕垂著眼睛答了一聲“好”。
鍾念念笑著說:“你旁邊這位就用不著我介紹了吧?”
岑楚夕覺得自己快要七竅生煙了,她不敢看蕭頑,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幹巴巴地說了句“你好”。
在微博上,她可以喊蕭頑“哥哥”、“老公”、“寶貝”,到了現實裏,她卻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簡直慫爆了。
蕭頑淡淡地“嗯”了聲,緊接著站起來,說:“鍾總,我還有行程,就先走了。”
鍾溯洄坐著沒動:“慢走。”
蕭頑徑自往外走,岑楚夕隻來得及看一眼他的背影,他就消失不見了。
鍾念念說:“哥,那我們也走了。”
鍾溯洄問:“不一起吃午飯嗎?”
鍾念念搖頭:“體重超過90斤的我沒資格吃午飯,拜拜。”她過來牽岑楚夕的手,“夕夕,我們走吧。”
岑楚夕稍稍回神,匆匆對鍾溯洄說了聲“再見”,就被鍾念念牽走了。
出了會所,坐上鍾念念的車,岑楚夕還是恍惚的,她問鍾念念:“我剛才……確實是見到了蕭頑,對吧?”
鍾念念不答反問:“你該不會是蕭頑的粉絲吧?”
其實不用岑楚夕回答,她已經知道答案:“剛才一見到蕭頑,你整個人都不對了,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臉紅得都快滴血了,囫圇話也不會說了,還不敢正眼看他,活脫脫一懷春少女。”
被鍾念念這麼一說,岑楚夕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很糟糕,但是沒想到這麼糟糕。
好想哭啊,她懊惱地捂住臉,悔得腸子都青了,她今天就不該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