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念說:“一個叫‘岑楚夕非官方後援會’的賬號發的,我剛才湊巧刷到的。”

“啊?”岑楚夕有點哭笑不得,這才一個晚上她就有後援會了?這麼神速的嗎?她走到鍾念念旁邊坐下,饒有興趣地說:“給我看看。”

鍾念念把手機遞給她:“你看吧,我去洗漱。”

這個叫“岑楚夕非官方後援會”的微博賬號隻有可憐兮兮的88個粉絲,半個小時前才發布了唯一的一條微博,轉評也隻有兩位數,鍾念念能碰巧刷到它實屬不易。

@岑楚夕非官方後援會:#岑楚夕蹭熱度# #蕭頑超話# “嘴巴可以撒謊,眼神卻騙不了人。”這個不滿18歲的姑娘,隻是在勇敢地向她的偶像告白呀。她沒有做錯任何事,請你們停止網絡暴力。話不多說,都在圖裏。

配圖是九宮格,這樣的澄清博岑楚夕以前看過太多了,所以畫風再熟悉不過,她匆匆瀏覽了幾張圖片,跟鍾念念剛才說的差不多,她點開最後一張動圖,心髒倏地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下。

動圖裏的人是她自己,是她說出“我有兩個夢想,一個是成為歌手,另一個是嫁給蕭頑。”這句話時的視頻截圖,隻不過臉部被放大了,表情看得特別清楚。

她望著鏡頭,眼中仿佛有淚,清澈瀲灩,閃閃發光,裏麵盛著的緊張和忐忑一覽無遺,眉梢眼角則點綴著幾分熱烈的歡喜,讓她的神情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原來她當時的表情是這樣的啊。

岑楚夕兀自笑了笑,莫名還有點想哭。

她放下手機,舒口氣,起身去換衣服。

等鍾念念收拾妥當,兩個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飯。

減肥持續進行中,即使早飯是三餐中最豐盛的,也隻有一點水果、少量地瓜或玉米之類的粗糧,還有一小碗沒什麼味道的蔬菜沙拉。

雖然沒辦法滿足口舌之欲,但看著體重秤的數字一點一點往下降,岑楚夕還是很有成就感的,從來B市到現在,她的體重從49.8kg一路減到了45.6kg,距離目標隻剩一步之遙了。

鍾念念一手吃東西一手刷微博,沒空和岑楚夕聊天,岑楚夕就也拿起手機,隨手點開了微博。

這個微博賬號不是她的大號“蕭頑的小嬌妻”,也不是和她微信同名的小號“五彩靈石”,而是節目組前兩天幫她注冊的新號,不過昵稱是她自己取的——“岑楚夕Myra”,以後這就是她作為藝人的官方微博賬號了。

岑楚夕搜索“岑楚夕非官方後援會”,進入主頁,她沒點關注,而是通過私信發了句“謝謝”,謝謝這位熱心網友幫她說話,然後就放下了手機,專心吃東西。

“忘了問你,”鍾念念突然說,“你微博昵稱裏那個‘Myra’是你的英文名嗎?”

“不是,”岑楚夕搖頭,“是我另一個偶像Myra Hess的First name。”

“Myra Hess?”鍾念念想了想,“她是誰?”

岑楚夕不答反問:“那你知道肖邦和李斯特嗎?”

“當然知道,”鍾念念說,“我又不是白癡。”

岑楚夕笑得有點無奈:“你看,大名鼎鼎的鋼琴家都是男性,而那些偉大的女性鋼琴家卻往往不為人知,即使她們才華洋溢,完全不輸給許多男性鋼琴家。”

鍾念念想了下,說:“好像真的是這樣,我一個女鋼琴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岑楚夕說:“Myra Hess是20世紀英國最傑出的女鋼琴家,我在倫敦學琴時的第一位鋼琴老師是Myra的鐵杆粉絲,我受她影響,後來也成了Myra的迷妹。”

鍾念念點點頭,說:“你在倫敦留過學嗎?”

岑楚夕說:“說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鍾念念又問:“那你的英文名是什麼?”

“Cici,跟‘夕夕’諧音。”岑楚夕頓了頓,“我好像也不知道你的英文名。”

鍾念念說:“Evian。”

“Evian,”岑楚夕重複了一遍,“很好聽。”

吃完早飯就去練習室,乘電梯上樓的時候偶遇了方藻,這是繼“方老師音樂課堂”後岑楚夕第一次看到方藻。

聽說方藻最近正在籌備新專輯,所以非常忙,她能提前半天過來這邊已經很不容易了。

“方老師好。”岑楚夕和鍾念念一起問好。

方藻“嗯”了聲,問:“你們去哪兒?”

岑楚夕答:“去練習室練歌。”

方藻看著她:“耽誤你十分鍾,跟我去休息室一趟。”

岑楚夕愣了下,忙答了聲“好”。

鍾念念問:“有什麼事嗎?”

方藻瞥她一眼,笑著說:“你管得倒挺寬。”

岑楚夕悄悄扯了下鍾念念的衣角,示意她別說話。

雖然她知道方藻和鍾念念的關係,說話隨意點也沒什麼,但電梯裏還有別人,被誤會就不好了。

電梯到了5樓,鍾念念出去了,岑楚夕則跟著方藻來到了6樓的導師休息室。

這是她第一次來6樓,每個導師都有專屬休息室,門上貼的有名字,雖然從外麵看起來和8樓的女生宿舍沒什麼區別,但進到裏麵,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堪比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