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們娛樂圈不是很了解,”岑楚昭盤著腿坐在床上,手機開著免提舉在嘴邊,“我就想谘詢你一下,那個談戀愛的熱搜會對岑楚夕有什麼影響。”
周飛鳶說:“叫聲‘姐’我就告訴你。”
岑楚昭頓了頓,問:“你是不是快過生日了?”
“哇,你竟然還記得我的生日,”周飛鳶的聲音裏有藏不住的驚喜,“我太感動了。”
岑楚昭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天,隻知道周飛鳶是七月底生日,比他和岑楚夕大一個多月。
“到時候給你送生日禮物,”岑楚昭說,“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跟我說說。”
周飛鳶清了下喉嚨,一副要長篇大論的架勢:“你知道對愛豆來說最致命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她並沒指望岑楚昭回答,停頓一下後自問自答:“是戀愛,不管男愛豆還是女愛豆,隻要談戀愛,就會引起大麵積脫粉,甚至粉轉黑。”
“岑楚夕絕不可能和一個剛認識半個月的男生談戀愛的,”岑楚昭篤定地說,“那張照片要麼是合成的,要麼是斷章取義。”
“我當然知道不可能,高中三年追她的男生能繞操場好幾圈了,她永遠就一句話:‘對不起,我18歲之前不打算談戀愛。’”周飛鳶說,“那條熱搜明顯是有人故意黑她。”
“誰會這麼做呢?”岑楚昭皺眉問。
“這就很難說了,據我分析,有兩種可能。”
周飛鳶條分縷析:“第一種可能,是《超級巨星》節目組自炒。在那麼多選手裏,熱度最高的就是虞程璧、鍾念念和夕夕。如果節目組把夕夕和虞程璧捆綁在一起炒CP,再牽扯上夕夕在第一期表白過的蕭頑,而且虞程璧還是蕭頑戰隊的隊長,是不是有一種三角戀的既視感?上個星期,夕夕因為一句想嫁給蕭頑被撕上熱搜第二,這回又加上一個號稱‘蕭頑2.0’的虞程璧,粉絲隻會撕得更厲害,節目的熱度自然越撕越高,慣用手段罷了。”
岑楚昭聽得一愣一愣的,想了一會兒才說:“但是這對岑楚夕根本沒好處啊,營銷號微博底下的評論好多罵她的,而且罵得巨他媽難聽,看得我火冒三丈。”
周飛鳶說:“罵她的要麼是蕭頑的粉絲,要麼是司徒真的粉絲,你應該點進另外兩條單人熱搜看看,一條是誇臉的,一條是誇聲音的,內容和諧又舒適。不過夕夕今晚真的超美,雖然我已經和她做了這麼多年朋友,還是會被她美一臉,絕了都。”
岑楚昭說:“你剛才說有兩種可能,另一種是什麼?”
周飛鳶說:“另一種就是資本防爆。”
岑楚昭一臉懵逼:“啥玩意兒?”
周飛鳶耐心地給這位圈外人科普:“意思就是,有人不想讓你紅,怕你紅了之後搶資源。娛樂圈就那麼大,資源就那麼多,你紅了,有人就要被取代,所以就趁你還是小透明的時候,先使勁踩死你。”
岑楚昭兩條劍眉皺得都快打結了:“我靠,這也太陰了吧,誰會這麼幹啊?”
周飛鳶想了想,不答反問:“就拿《超級巨星》的四位導師來說,你覺得誰最有可能這麼做?”
岑楚昭沉默幾秒,不太確定地回答:“司徒真?”
“孺子可教也。”周飛鳶笑著說,“蕭頑和鬱泉林都是男愛豆,和女愛豆基本不存在競爭關係,而方藻是紅了十幾年的大前輩,早在娛樂圈站穩了腳跟,手握大把資源,隻有司徒真,她和夕夕算是一個路線的,如果夕夕紅了,她最有可能被後浪拍在沙灘上。綜上所述,四位導師裏隻有司徒真有防爆夕夕的必要。當然了,我隻是拿她舉個例子而已,你可別真以為就是她幹的。”
“鳶姐,”岑楚昭說,“我突然有點佩服你們追星女孩了,簡直堪比福爾摩斯,分析起‘案情’來頭頭是道的。”
“你以為呢,”周飛鳶笑著說,“就像你姐吧,追星都快追成十項全能了,修圖、剪視頻、彈吉他、翻唱……現在都追到愛豆眼前去了,和她比我菜多了,就隻會寫寫同人文打打榜這樣子。”
“那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呢?”岑楚昭回歸正題,“總不能由著她被鍵盤俠辱罵吧?”
周飛鳶歎口氣,說:“夕夕既沒經紀公司撐腰,又沒大批死忠粉維護,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超級巨星》官博出麵澄清。但是我覺得,節目組不會這麼做的,送上門的熱度不要白不要,選手的死活他們其實並不關心。”
“操!”岑楚昭沒忍住罵了句髒話,“娛樂圈可真他媽夠難混的。”
“你以為呢,”周飛鳶說,“那些明星們表麵看起來光鮮靚麗,但他們背後付出的努力、承受的壓力、來自四麵八方的惡意,都是我們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岑楚昭沉默片刻,說:“像岑楚夕這樣的傻白甜,真的能在那個圈子裏生存下去嗎?”
周飛鳶樂觀地說:“或許傻人有傻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