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門開了,進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走到吳承恩和岑楚夕對麵坐下。
“說吧,”男警察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說一遍。”
岑楚夕竭力保持鎮定,她從杜雅凝來敲門開始說起,把事實經過原原本本地說出來,沒有任何隱瞞,女警察負責記錄,一直唰唰寫個不停。
最後,岑楚夕說:“杜雅凝在摔下樓梯前喊了一句話,她說:‘你別推我,岑楚夕,你快放開我。’她喊得很大聲,很多人應該都聽到了。但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碰過她,當時我的左手被她抓著,右手握著欄杆,根本沒辦法推她,你們可以驗指紋,或者看監控,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還知道驗指紋呢?”男警察笑了下,“電視劇沒少看吧?”
吳承恩賠著笑說:“警察同誌,您看這事能不能讓我們私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兩個小姑娘吵架而已,不值得浪費你們寶貴的時間。”
男警察麵無表情地說:“這事大不大你說了不算,受害人還在醫院躺著沒醒呢,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就是蓄意謀殺。”
雖然是危言聳聽,但岑楚夕還是心頭一緊。
生命既堅韌又脆弱,運氣特別不好的時候,隻是磕一下碰一下,都有可能出人命。
“在受害人醒來之前,你得在這兒呆著。”男警察對岑楚夕說,“有手機吧?打個電話,把你的監護人叫來。”
岑楚夕輕輕搖頭:“我是S市人,我爸媽都不在這裏。”
男警察問:“你在B市一個親戚都沒有嗎?”
岑楚夕又搖了搖頭,男警察無奈地說:“那你就先待著吧。”他又對吳承恩說:“你可以先走了。”
吳承恩看了岑楚夕一眼,起身離開。
兩個警察也出去了,審訊室裏隻剩岑楚夕一個人。
當時驚慌失措,她根本沒想起來換衣服,穿著T恤、短裙和拖鞋就上了警車,審訊室裏空調開得很足,她早就冷得手腳冰涼了,但也有利於讓頭腦保持清醒。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就這麼幹等著嗎?
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
岑楚夕又想到杜雅凝。
這個女生真的很有心計,不管是試圖通過吳承恩獲得被經紀公司選擇的機會,還是利用她來報複吳承恩。
但她依舊衷心地希望杜雅凝平安無事,是人都會犯錯,隻要改過自新,就有重頭來過的機會。
她就這麼安靜地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開門聲,她偏頭去看,就見之前記筆錄的女警察站在門口,說:“你的監護人來了。”
岑楚夕一愣,隨即,一個戴著棒球帽和墨鏡、穿著T恤和牛仔褲的高個男生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是蕭頑,她一眼就認出來,竟然是蕭頑!
岑楚夕驀地站起來,一直忍到現在的眼淚突然就盈滿了眼眶,她帶著哭腔低低地說:“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蕭頑沉默幾秒,嗓音低沉地“嗯”了一聲。
話音剛落,門開了,進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走到吳承恩和岑楚夕對麵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