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楚夕微微一愣。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古麗蘇如合在18號的時候收到了628萬簽約金,不過短短十天時間,她就把這麼多錢花完了嗎?
“這還用問嗎,”岑楚夕說,“需要多少?”
“十萬。”
“好,等會兒轉給你。”
“我一有錢就還給你。”
岑楚夕想說“不還也沒關係”,又怕傷了古麗蘇如合的自尊心,便笑著應了聲“好”。
電梯來了,古麗蘇如合走進去,笑著對岑楚夕揮了揮手,電梯門緩緩關上了。
岑楚夕轉身回家。
她沒問古麗蘇如合把六百多萬簽約金花在了哪裏,又為什麼要借錢,古麗蘇如合也什麼都沒說。
即使是最親的親人、最好的朋友,都會有難以啟齒的秘密,一個人永遠無法完全了解另一個人,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
回到家,岑楚夕看見茶幾上已經被岑楚昭拆箱的巧克力,說:“這箱巧克力是今天拍廣告的時候人家送的,你和飛鳶一人一半,你幫我給她吧。”
岑楚昭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岑楚夕回到書房,他又巴巴地跟過來。
“姐,”岑楚昭斜靠在門框上,他太高了,頭頂幾乎要碰到上門框,“蘇蘇姐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有什麼事?”岑楚夕反問他。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岑楚昭說,“你們剛才唱《天亮了》的時候,我看蘇蘇姐的表情好像有點難過,我就想起來她在比賽的時候唱《我也曾想過一了百了》,整個人都哭崩了,她好像對這種類型的歌特別有共鳴,所以我就想著,她是不是經曆過一些特別悲傷的事。你們倆關係這麼好,她應該對你透露過點什麼吧?”
岑楚夕沉默片刻,低著頭說:“每個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蘇蘇的確跟我說過她的過去,但我不能說給你聽,那是她的秘密。等你們倆成了很好的朋友,她或許會告訴你,在那之前,什麼都別問,知道嗎?”
岑楚昭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回客廳去了。
岑楚夕再一次彈奏出《天亮了》的旋律。
她之前沒留意,經岑楚昭這麼一說才驀然發現,這首歌的歌詞對古麗蘇如合來說可謂句句紮心。
“我終於親身體會天崩地裂筋疲力盡靈魂不在身體裏麵。”
“你一邊我一邊,
我們的世界最好別再重疊,
也別再回想那個太長太長的昨天。”
“既然我還幸運地活著,
當然要全力以赴去快樂。”
閔玉樹——這個名字是紮在古麗蘇如合心裏的一根刺,哪怕是不經意被觸碰,也會令她痛徹心扉。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但有些傷口,卻是永遠都沒辦法愈合的,甚至曆久彌新。
岑楚夕輕輕歎了口氣,她停止彈琴,拿起一旁的手機,轉給古麗蘇如合十萬塊,並留言:[需要錢就跟我說,朋友之間,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沒過多久,古麗蘇如合回複她兩個字:[謝謝]
岑楚夕欠身拿起放在桌角靠牆立著的吉他,買回來後還沒碰過它。
她把吉他抱在懷裏,指腹輕輕撥動琴弦,和著悠揚的旋律唱起另一首歌。
“終於思念的人相聚,
終於所有的傷痊愈,
花又開好了終於,
心又長滿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