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楚夕因為舅舅這句話有點難過。
即使是家人,生活圈子不同之後,親情也會漸漸變淡,友情更是這樣,她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和周飛鳶聊天是什麼時候了,她們曾經可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現在也漸行漸遠了。
沐晚楓用胳膊肘捅了哥哥一下,拉著岑楚夕的手說:“什麼時候忙完了,回家住幾天,爸爸媽媽都想你了。”
岑楚夕點頭說好,伸手抱住媽媽,強忍著不讓自己掉眼淚。
S市的首映禮結束後,岑楚夕甚至來不及和家裏人打聲招呼,就馬不停蹄地趕去機場了。
她隻能通過微信和媽媽聊了幾句,媽媽說她看哭了好幾次,兩個女孩都太可憐了。
和媽媽聊完後,岑楚夕今天第二次主動給蕭頑發微信,沒話找話說。
Cici:[哥哥,吃晚飯了嗎?]
XW:[正在吃]
XW:[圖片]
岑楚夕給手裏的蔬菜沙拉拍張照發過去。
Cici:[圖片]
Cici:[我的晚餐]
XW:[在車上還是飛機上?]
Cici:[車上,正在去機場,等會兒飛G市]
XW:[你可以在G市休息一晚,明早再飛回來,不然太累了]
Cici:[不行]
XW:[為什麼?]
岑楚夕總不能告訴他是為了親眼確認他安然無恙,隻得找個合理的理由。
Cici:[不能耽誤拍戲啊]
XW:[好吧]
Cici:[你幾點收工?]
XW:[說不準,晚上這場戲不太好拍]
XW:[你幾點回來?]
Cici:[大概1點半到M市]
XW:[好]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岑楚夕放下手機,繼續吃她的沙拉。
距離今天過去還有六個小時,心頭的擔子又卸下去一點。
從M市到B市再到S市、G市,24個小時內她奔波了四個城市,昨晚還因為噩夢沒睡好,可岑楚夕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累,甚至隱隱有些興奮。
晚上八點抵達G市,十一點首映禮結束,剛坐上車,岑楚夕立刻給蕭頑發微信。
Cici:[哥哥,你收工了嗎?]
等了兩分鍾,蕭頑沒回,她按捺不住打了語音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了,卻不是蕭頑的聲音。
蔣誌勳說:“蕭頑正在拍戲,等他下戲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岑楚夕忙說:“不用了,知道他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完她就掛了,蔣誌勳有點摸不著頭腦。
沒多久蕭頑就下戲了,蔣誌勳把手機給他,笑著說:“你喜歡的人剛給你打電話了。”
蕭頑接過手機查看,蔣誌勳接著說:“我說等你下戲給她回電話,她說不用,還說知道你沒事她就放心了。這話什麼意思?一整天都待在劇組拍戲能有什麼事?”
蕭頑也覺得她今天實在反常。
她平時很少給他發微信,今天卻又是微信又是電話,但又沒說什麼正經事,隻是閑聊而已。
蔣誌勳的話點醒他了,她好像是在用這種方式確認他“沒事”,可是他好端端的,能有什麼事呢?
疑惑歸疑惑,但她這樣殷切地關心他,仍舊讓他覺得窩心。
蕭頑看著手機問:“扣子呢?”
蔣誌勳說:“車上睡覺呢。”
蕭頑抬腳就走。
蔣誌勳“哎”了一聲,問:“你幹嘛去?”
蕭頑說:“去見喜歡的人。”
拍了一天的戲,他得先回酒店拾掇一下自己。
反正離她的飛機落地還有兩個多小時,他有的是時間。
回到酒店,蕭頑洗個澡,把胡子刮幹淨,換身帥氣的衣服,戴上棒球帽,叫上寇子意給他當司機,提前一個多小時出發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