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血漫天空。
一襲白衫,絕世而清麗的身影正極速的往一個方向飛奔而去,熱鬧喧嘩擁擠的人群,隻感覺一道白影一閃,當眾人回過神時,身影早已不見了蹤跡。
影落,獨孤慕雪就已站在刑場之外,她隻不過在山林之中呆了三天,一切就仿若隔世。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曾經還曆曆在目的家人,現在卻已身首異處,鮮血早已染滿了九尺邢台,殘忍恐怖,早已分不清誰是誰。
一道突臨的聖旨,一場驚天的密謀,一代忠臣變奸臣,活人變死人,獨孤家族一百多條人命,他們的生死隻不過在刀起刀落的瞬間。
若不是今天她在山間采藥時,聽到路過的人說起獨孤家族午時將被斬首,她怕連死都不知道這一切的陷阱,都是他最信任之人所布下的。
此刻她傾城的容顏早已蒼白如雪,每走一步,身上就會傳來入髓的疼痛,嘴角的鮮血絲絲往下流。
“罪臣之女獨孤慕雪,王爺有令,殺無赦。”站在場外的領頭侍衛突然大聲怒吼道。
獨孤慕雪冷冷的忘了眾人一眼,卻始終沒有看見她想親手手刃之人。
她內力所剩無幾,若再不動手,就再也無力動手。
她運用僅剩的內力,化無為有,數十冰針,快若雷電,根根見血封喉,刹那間遍地就已布滿屍體。
領頭的侍衛見此狀,全身忍不住的開始顫抖,與剛才氣勢昂然之人判若兩人,世間隻有一人可以化無為針,他忍不住膽顫道:“孤煞...鬼醫..”
他的話音剛落,站在刑場之外的百姓就開始四處逃竄。
本想在繼續往前的侍衛,卻突然間,定在了原處。
傳言孤煞鬼醫是一名麵目醜陋的男子,隻因他每一次的出現都是身穿一身青灰色的男裝,外帶一個麵目猙獰的麵具。
可誰曾想到,孤煞鬼醫竟是一名容顏傾城的女子。
傳言孤煞鬼醫,神秘莫測,獨來獨往心狠手辣,醫術精湛,她要殺之人,從未有人還活著。
可誰曾想到,人人口中懼怕的孤煞鬼醫,竟是擁有百年清譽,獨孤家族孤獨逸的獨女。
世人隻知,情願得罪閻王,也不願得罪孤煞鬼醫,閻王隻會讓你死,但孤煞鬼醫會讓你生不如死。
雖然現在悲痛欲絕的獨孤慕雪已不複往日的神采,可是孤煞鬼醫又豈是他們敢輕易招惹的,甚至連江湖中排名前三的武林高手,都被她一夜之間,全化為廢人,何況他們這些連在江湖中,連名都排不上的無名之輩,想殺她,豈不是去找死。
當獨孤慕雪拖著沉重步伐走到邢台之上,她望著遍地的屍體,再也壓抑不住心底難言的悲傷,口中的鮮血噴湧而出。
在她倒地的刹那,站在人群後麵的一男一女才緩緩走向了她。
“這不是天下,人人懼怕的孤煞鬼醫嗎?為何現在會如此狼狽的跪在地上,一雙鬼手,殺人救人可隻在鬼醫的一念之間。”
女子的聲音聲聲充滿著無盡譏笑,可是卻隻敢在離她三步之外說,未敢往前踏一步,孤獨慕雪的實力,是她不敢估量的。
“愛妃,你又何必和賤人獨孤慕雪話語這麼多,她離死也隻不過是一步之遙。”身穿杏黃色龍紋錦袍的俊美男子陰冷道,男子知道,剛才獨孤慕雪的內力已全部耗盡,等待她的就隻剩下死亡中的最後一口氣。
男子女子的話,讓獨孤暮雪抬起的清冷的雙眼,眼中的恨意,誓要把站在她眼前的兩人,千刀萬剮。
她忍受著身體鑽心的刺痛,慢慢的站了起來,聲音冷若寒冰。
“南宮夢,我從未有絲毫害你之心,可你卻蛇蠍心腸,竟陷害我父親於不忠不義。夜熙痕,我十七歲便與你相識,為了護你安康,不顧父親的反對,不惜違背初心,違逆孤獨家族善醫善德的祖訓,也要成為永遠活在在黑暗中的孤煞鬼醫,我如此真心待你,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可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竟早已給我下了‘無味之毒’。”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後悔,有多恨,有多想親手殺了他們,隻可惜,她現在已無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