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要是願意
似乎從她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是蹙著眉的。
也是啊，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怎麼可能快樂起來？
楚馭西感覺到有些放鬆，他明明是很生氣的，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她的手指按摩了他的頭皮，他就是不想睜開眼睛。
會有這種感覺，他都覺得自己很可恥、可笑！
可是他卻不願意打破這暫時的平靜。
隻有吹風極低的震頻聲。
溫熱的水汽氤氳開，有好聞的味道，繚繞在兩個人之間。
他的頭發已經吹幹，她縱然再不舍，卻也不得不關掉吹風，隻是他蹙著的眉心，讓她生出幾分不忍。其實如果可以開口，她何嚐不想告訴他？可是眼前就像是落入了深淵，再想抓住他，已經來不及，除非將他也一同拉下來。
她能感覺到他頭皮的溫熱，發根的強硬，甚至血管的突突顫動，她甚至想從後麵輕輕地抱住他，卻終於壓下那份情感，緩緩地退到一邊，低聲道：“吹好了。”
楚馭西睜開眼睛，從鏡子裏看到商童的身影，她簡單地盤著頭發，身上還穿著那套純棉質地的家居服，他並沒有花心思給她準備什麼衣物，甚至刻意讓自己不要對她有一丁點的好。
那天他要了她之後，就十分懊惱。
看著她吞下藥片，不知道為什麼，就格外鄙視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控製不住，如果剛才他聽到那些話之後，不控製住自己，一定會想著狠狠地收拾她一頓了吧？
什麼隻要他們相愛就好！
商童見他不做聲，想要邁步出去，可是想著念念，就不安地留下來，看著他似乎沒有動怒，或許剛剛根本沒有聽見，所以低聲道：“我有事想和你說一下。”
楚馭西蹙了蹙眉，冷哼了一聲，難怪剛才那麼溫馴、聽話。他不悅地站起身來，除了浴室，並沒理會她。
他打開衣櫃，就解開了自己的浴巾，露出精壯的身子。
商童默默地跟出來來，還沒等開口，就赫然看見他的背影，他居然當著她的麵無所顧忌地換衣服。
她趕緊轉過身去，麵壁而立，一時也不敢再開口。
良久，才偷偷地抬眼去看，之間楚馭西已經穿好了褲子，正在係襯衫的紐扣，一粒、一粒地向上。
“說吧。”楚馭西沉鬱地開口。
商童這才緩過神來，期期艾艾地說：“念念她已經四歲多了，能送她去上幼兒園嗎？”
楚馭西係紐扣的手暫停了一下，轉過頭來，目光倏地變得冷厲：“再說一遍。”
商童嚇了一跳，卻還是仰起頭，努力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眼睛：“你可以囚禁我，可是不能連帶無辜，念念她那麼小，你不能這麼關著她啊！”
楚馭西冷笑道：“是我關著她嗎？你忘了嗎？是冉東凱親自送她來的！他都不要了，我憑什麼管？”
“你——”商童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自然氣得身子發抖：“你怎麼能這麼對念念？”
“那我該怎麼對她？”楚馭西朝她走來，剛剛壓下的怒火，隨著她的挑釁再次激起，他一伸手，就撐在牆上，將商童夾在他和牆之間：“我該把她養成公主？把她當成我的女兒？你們把我都當成傻瓜了是不是？”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商童隨著他的靠近心有點亂，她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隻得軟下聲音：“馭西，你怎麼對我都行，就是別這樣對年年好嗎？”
“怎麼都行？”楚馭西盯著她，胸口起伏著，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厲聲道：“你不就仗著我喜歡過你？你以為隻要你一脫衣服，我就什麼都得聽你的是不是？”
“不是！”商童聽他說的那麼難聽，急忙別過臉去。
楚馭西盯著她的領口往下看，那起伏的曲線讓他的怒火更加熾染，他壓向她冷聲道：“好，我給你個機會，隻要你願意，不但我可以讓她去上幼兒園，還可以送她去最好的學校。”
商童不知他要做什麼，卻急忙點了點頭：“好，我願意。”
“晚上九點，我來接你。”楚馭西甩開她，大步向外走去。
商童看著他離開，整個人都軟坐在床邊，他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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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藺可欣拎著藥箱淺笑盈盈地正逗念念玩，見商童失魂落魄地下來，立刻站起身來：“商小姐。”
商童點點頭：“藺小姐，來了？其實已經好了，太麻煩你了。”
藺可欣笑道：“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今天是最後一次上藥了，其實商小姐的皮膚恢複得的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