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不在焉
楚馭西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平靜的回答：“我聽你的。”
林蕾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氣惱，她在一旁冷聲道：“楚馭西，你什麼態度？”
楚馭西聽了這話，並沒有動怒，他側過頭看了一下身邊的女人，依舊禮貌地答道：“林小姐，我是第一次相親，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態度，但是我是認真的，如果你願意和我結婚，我們就交往看看，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到此為止。”
林蕾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睛很好看，黑黝黝地，盯著她看時，她竟有一種自己是被采訪對象的感覺，她居然有點怯場的感覺，卻還是堅持問：“是不是我說願意，你就答應？那你對我有沒有感覺呢？”
楚馭西移回視線，平靜地看著前方，感覺？他還會對誰有感覺嗎？
“暫時沒有。”他平靜地回答：“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麵。”
車裏的空氣有點悶，林蕾咬了咬下唇，一時也尷尬起來，他的態度很明白，如果她同意，他就會和她交往試試，她不同意，他就無所謂。可是偏偏她又說不出來什麼，人家說的很對，才見一次麵，她能要求什麼呢？
從鏡子中，她看了看自己，魅力值下降了？
車中空氣有些窒悶，林蕾道：“有沒有音樂，聽聽？”
說著，她自己去摁了一下車內的音響。
前奏剛剛響起，楚馭西的手微顫了一下，車子晃了一下，他伸出手立刻摁了暫停的按鈕道：“這個不好聽，換一個。”
“我覺得挺好的。”林蕾偏和他作對，看他什麼反應。
《蘭花草》的歌聲在車廂裏散開，楚馭西幾次想要伸手去暫停，後來就索性讓它響著。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花小園中希望花開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時過蘭花卻依然苞也無一個
轉眼秋天到移蘭入暖房朝朝頻顧惜夜夜不能忘
但願花開早能將夙願償滿庭花簇簇開得許多香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他正準備下樓的時候，驀地聽到身後響起這個曲子，回頭望去，看到商童的背影，她彈得那麼認真，完全沉醉在曲子裏。
“朝朝頻顧惜，夜夜不能忘”，他眉目暗沉下來，連一首歌都放不下，還談什麼呢？
反反複複，他之前設置的循環播放，林蕾像是不經意地問道：“這首歌很好聽，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楚馭西沉默了片刻，才道：“沒有。”
林蕾見他很專注，自己也不再開口，隻是一直朝窗外望去，從反光看到楚馭西的側臉，也似乎沒什麼異常。不知不覺車子停下來，她還有點愕然，到家了？怎麼這麼快？
“林小姐，晚安。”楚馭西下車，很紳士地替她打開車門。
林蕾拎著包，笑道：“我看出來了，你是真的不打算和我交往了，連電話都不知道朝我要。”
她說得很直白，楚馭西聽了，回道：“如果林小姐沒有那個意願，就沒有聯係的必要。”
林蕾聽了這番話倒笑了，從包裏掏出自己的名片道：“請多指教。”說完就自己跑回了別墅。
楚馭西接過來，央視某台主持人林蕾，旁邊信箱、電話一應俱全，他回到車上，車裏的音樂還在播放，他取出碟片，沉默片刻，將碟片掰成碎片，拋到車外，一陣風吹來，將那些碎片吹走。
是該重新開始了。
——————雨歸來——————
商童病了，不知是因為泡了冷水澡，還是做得太多了，發起燒來。
她的嗓子又幹又痛，房間裏沒有人。
念念也不在，她起身想要下樓找水喝，剛一坐起身來，整個身子像散架了一樣，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到底怎麼了？她的手支撐著地板，昨天她是去陪酒了，後來呢？
她喝醉了嗎？
楚馭西把她抱回來的？
“念念？”她喉嚨沙啞，叫不出聲來。
勉強地起身，腳下卻像是踩著棉花一樣，扶著牆一步一步出了房間，剛走到門口，就喘個不停。
門推不開，她費力地旋了半天，手裏濕滑，好不容易推開門，自己也隨著門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