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由自主的心痛
商童的心何嚐不在痛著,林蕾問她,和楚馭西為什麼絕不可能的時候,她該怎麼回答她?
就連冉東凱問她的時候,她都無法給出答案。因為那個答案,是她不敢去碰觸的。
她曾經想要去質問辛夢蘭,可是她卻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即便不是她所猜想的,她和楚馭西也絕不可能了。
他們傷透了對方,她傷得他似乎更深些。那麼他呢?也想到了用那種最殘忍的辦法對待她。
林蕾依舊期待著她的答案。
商童緩緩抬起頭,看著林蕾:“你喜歡他嗎?”
一句話將兩個人的位置對調,林蕾沒想到商童會問出這個問題來,她微微愣了下,臉騰地紅了,馬上搖頭:“你誤會了,我隻是因為好奇,真的!”
商童看著林蕾臉上的紅暈,她有一絲恍惚,還記得是五年前,在“longlongago”咖啡廳,她得到那份彈琴的工作時,很久都沒有再見過楚馭西,有一天下著雨,楚馭西上了樓,他一個人坐在靠窗子的位子,她也是無意中瞥見,就臨時改了曲目。
就是那曲《蘭花草》。
他當時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正巧撞上她的目光,她低下頭去,再不看他,心卻怦怦亂跳起來,臉也發燒了。
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隻是低頭彈琴,即便看到他來了,她也從不抬頭,隻是悄然地改了曲目,專為他彈那曲《蘭花草》,雖然他們都不說話,可是卻像是一個沉默的約定,他必然會聽完那隻曲子,才會離開。
而她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臉紅,或許就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動。
而林蕾此刻,臉居然也紅了。她是一個知名的主持人,見過的世麵、經曆的場合遠遠超過她,卻能在這樣的一個問題上措手不及,可見,雖然她自己未必知道,卻可能已經喜歡上了楚馭西。
林蕾見商童低頭不語,她尷尬地開口道:“說實話,我真的是好奇——”
商童咬了咬下唇,扭過頭來,臉上多了一抹笑意,雖然有一些蒼白的味道:“林小姐,其實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喜歡上楚馭西,他其實真的很——孤獨。”
“孤獨?”林蕾蹙了蹙眉,怎麼可能?像楚馭西那樣的人,和大院裏那些人一樣,想要什麼沒有?怎麼可能孤獨?可是經商童這麼一說,她才有一種感覺,楚馭西真的給人一種落落寡歡的感覺。
商童的嗓子微微發澀,她低聲道:“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一直住在寄宿學校,他一直都不快樂……”
很多秘密她都不能說,比如他母親是割腕自殺的,比如他對他父親和繼母的恨意,比如他們之間複雜的糾葛。
她隻能用很真誠地語氣看著林蕾道:“他那個人用情很專,他既然肯忘掉,又肯重新開始的話,一定會給那個人幸福的。”
林蕾的心怦怦亂跳,她依舊犀利地看著商童:“他還愛著你。”
商童搖搖頭,她低下頭去,還是那句話:“我們絕不可能了。”
到底是什麼理由,能讓她說出絕不可能這樣篤定的話?
商童強忍著沒掉下淚來,她深吸口氣,看著林蕾:“你放心,他也是這樣想的。”
“你們——”林蕾心頭繚繞著疑雲,她咬了咬下唇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第三者?我承認,我確實對楚馭西產生了興趣,可是我絕對不會破壞一對相愛的人,如果你也愛著楚馭西,有什麼不能坦白的呢?”
為什麼不能坦白?
商童顫抖地轉向林蕾,她問得那麼犀利,讓她幾乎無法遁形,可是她隻能給出一個理由:“因為我不愛他。”
“怎麼可能?”林蕾不信地搖頭。
商童的眼淚終於慢慢奪眶而出,她低聲道:“信不信隨你。”
林蕾見她不再說話,她隻得站起身來告辭。
—————雨歸來—————
傍晚,天陰下來,看樣子明天可能是個雪天。
楚馭西在陸軍總醫院,電話響個不停,他看到號碼,全都關掉。
楚雲兮的短信跳進來:“哥,我一生就這麼一次婚禮,你一定要來啊!一定!”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林蕾。
她是不是長了順風耳、千裏眼?怎麼換了醫院還能找到這兒?
林蕾不理會他的冷淡,徑直走到他跟前坐下:“你怎麼換醫院了?”
楚馭西蹙了蹙眉:“我需要向你彙報嗎?”
林蕾將花放好,坐在床邊雙手托腮,像是看實驗室裏的青蛙一樣看著楚馭西。
長得很帥。
她見過很多帥哥,各種類型的,可是都不如眼前的男人真實。有很多成功的年輕才俊,眼裏卻充滿世故、圓滑,還有過分的精明。也見過那種空有皮囊,油嘴滑舌或是一身浮華的子弟,也見過老謀深算、百孔不入的精英。
楚馭西本不理會她,可是見她這個樣子,臉色就沉下來:“你有事?”
“她說你們絕不可能了,我在想為什麼。”林蕾歎口氣道:“連我都動心了,她怎麼可能不動心?”
“她?”楚馭西聽到之後,臉色馬上變了:“你去找她做什麼?”
林蕾見他這副樣子,歎口氣,她是真的心裏難過:“我隻想知道,你們複合的可能有多少,如果有希望,我決定做你們之間的說客。”
楚馭西聽到這句話,拳頭捏緊,神色卻黯然下去:“別枉費心機了,我們絕不可能了。”
又是一個絕不可能。
“為什麼?”林蕾望向他:“你必須告訴我真實原因,我才能判斷出,你們的絕對不可能,是不是真的。”
“這和你什麼關係?”楚馭西目光淩厲起來。
“如果你們可以破鏡重圓,我就積了功德,如果你們真的沒有一點可能,那麼——我想我們就繼續試試!”林蕾說得很大膽,可是臉卻依然有一點點發燒。
楚馭西沒見過這麼坦白的女人,他往常隻要一發怒,就幾乎沒人敢再碰他的逆鱗,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在這裏和他叫板!他冷聲道:“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那怎麼行?”林蕾挑了挑眉:“你想,你舅舅把你這麼鄭重地介紹給我,你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怎麼去和我爸爸還有你舅舅交代?”
楚馭西可以不給任何人麵子,卻不能不顧及他舅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