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是在兩年後。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飛羽山莊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爹帶著我四處躲藏。
後來才得知,爹行俠仗義的這些年,救過無數人,也無意中得罪了不少人,這次飛羽山莊慘遭滅門,也是這幫仇人找上門。
爹帶我來到無人穀,我又見到了那人。
“聞人兄弟,可否幫我一個忙。”爹渾身是血,眼裏滿是懇求,“我……我快不行了,可否幫我照顧犬子,直到成人?”
“可以。”
“我仇家數不勝數,恐臨霜遭他們報複,聞人兄弟可否收臨霜為徒?我在這裏給你跪下了。”
“……可以。”
“謝謝聞人兄弟了。”爹又看向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幹的那些事,是聞人兄弟心地好,才不與你計較。日後跟在他身邊可不要再惹事。”
我也明白了,那人是不屑與我計較。
爹死了,來到那人麵前,把我托付給他,爹終於撐不住了。
任我在爹墳前哭得昏地暗,那人站在一旁巋然不動,一度我以為他的心是冷的。
“哭夠了嗎?哭夠了就隨我回去。”聞人恒冷淡地道,“我心中早已有徒弟人選,本不欲再收徒。不過你父親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你。日後做我徒兒,你可願意?”
我沒法選擇不是嗎?疼我愛我的親人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如今能依靠的似乎隻有眼前之人。
“師父,我願意!”
“那走吧。”
師父比我大不了多少,那年他也才隻有十六歲。
無人穀很清靜,與往日熱鬧的飛羽山莊全然不同,而且再也沒有仆人伺候,事事需親力親為,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適應。
我不論是武功還是醫術的資質都不算太好,用無人穀那個怪老頭的話,從沒見過如此愚笨之人。
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沒放棄。我知道我愚鈍,可是為了以後能為雲家報仇,我隻有努力!
師父話不多,冷漠至極,很少有人能勾動他的情緒,就連那個算是我師祖的怪老頭也引不起師父的注意。
不知是不是被師父感染,我也漸漸變得不愛話了。
能讓師父變得話多的也隻有我那個素未謀麵的師妹了,師父有時會跟我有關師妹的趣事,我很少見到這樣的師父,每次都聽得入神。
久而久之,我便對那個傳中的師妹好奇了起來。
十一歲那年,怪老頭駕鶴西去了,沒人給我和師父做飯,無人穀變得更冷清了。
衣服難洗,為了減少洗衣服的次數,師父穿上了黑衣服,也強迫我穿。
一開始我還嫌難看,時間久了,我也習慣了。
最難的還是做飯,師父也嚐試過,做出來的飯菜極為難吃,隻能我上場了。
不過我做的飯菜也好不了哪去,比師父做的好一點點就是。
十四歲,我和師父出穀置辦日常用品的時候,遇到了柳喬。
我也想過,如果我當時沒提議救人,是不是師妹喜歡的就是我而不是柳喬,師父後來也不會為了柳喬趕我出師門。
隻是,沒有如果。
柳喬來了,我們的生活質量無疑得到改善,再也不用吃到難吃飯菜。
老實,我還挺喜歡柳喬的,挺愛笑的一個姑娘,因為有她,無人穀才有了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