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心看著那個龍頭微微一笑,重新插回了腦後發束上,轉身離開。
至於江逐龍要的香煙……她和他非親非故甚至還是仇人,憑什麼滿足他的心願?
這裏是華山閣的大本營之一,這個山頭上,以前還駐紮著軍人隊伍。
但就在不久前,因為薛若萍做的蠢事,軍隊已經被全部撤離掉了,就連最後幾個值班者,也在不久前被江逐龍安排出去做事了。
或許,他早就想到會有這樣一天,不想驚擾太多的人吧。
或許,在這個寒冷冬夜的雪地上,孤獨而安靜的去死,去見老領導和若萍,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戒心也很幹脆,轉身就朝山腳走去,冬天的這座野山頭,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隻有她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響聲,似乎在宣告她的任務,實際上並沒有成功。
她沒殺掉楊動,也沒做完想做的事情。
而且很可能,接下來都做不成了,因為人家已經有了防備。
“燕京的這個冬天,還真是格外冷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戒心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上山路上的一條小道,哪裏,站著一個妙曼的身影,正冷漠的看著她。
這是個女人,頭發很休閑的梳成馬尾躺在後腦勺,柳葉兒眉,櫻花瓣嘴,鵝蛋兒臉的。身穿一身古樸的功夫服,腳上踩著納千層底的棉布鞋。
乍一看上去,好像村裏的鄉土姑娘,不過仔細看她的臉蛋,卻能發現,這是個很漂亮的美人。
她的皮膚很好,氣質也極佳,即使穿著最鄉土的衣服,也顯得是英姿挺拔,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如果放在人群中,她絕對是人群的焦點,甚至連戒心這種美人的光輝,都會被蓋過。
戒心微微挑了挑眉,卻沒有出聲主動說什麼。
反倒是那個女人先開口了,淡淡的問:“你是剛從山上下來嗎?山上有什麼?”
戒心也很誠實:“有具屍體,很新鮮的屍體。”
“那我可不能放你過去了,這座山有點特殊,是我的地盤。”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朝這邊走了幾步,同時手中已經開始戴起了手套,那是一雙白紗手套,輕薄透明的像是一層薄薄的雪:“我的地盤上死了人,任何人想出入,就都得先過安檢。”
兩人間的距離並不遠,說話間,女人已經來到了戒心身前三米遠的地方。
她終於停住了腳步,也戴好了手套,神情冷漠的看著戒心說:“所以,丫頭,過來讓我檢查一下怎麼樣?”
“沒什麼好檢查的,人是我殺的,還有,叫我丫頭,你年紀還不夠。”
戒心淡淡的說著,再次抬手拔出了龍魔錐,她也察覺到了,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尤其是那副手套,絕對不是凡物。
“咯咯,你說的對,是不夠的。你可是羅晨山上的千年老妖怪,和你相比,我這個奔三的大齡女青年倒還算年輕的。”
一般來說,女人之間嘲諷年齡問題,那可是會引起另一方暴脾氣的,畢竟年齡是女人心裏永遠的痛。
但戒心卻毫不介意,就如同她真的是不老不死的仙人一般,問道:“你是華山閣的人?”
“準確的說,是武山閣的人,不過今晚過後就沒什麼區別了。”
女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慕容顏,老家夥死前,曾拜托我做下一任的華山閣領袖,我答應了。”
慕容顏說的還真沒錯,江逐龍死前,的確拜托過她。
文山閣和武山閣的分、裂,導致這二十年來,華山閣始終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武山閣仍舊為軍隊方麵輸送人才和格鬥教官,文山閣,卻成了相當沒用的一個單位。
要知道近二十年,尤其是近三五年來,世界上還有哪個國家敢小瞧華國?
更不會大膽到,像四五十年前一樣派出人員來華國做某些特殊任務了。
這樣一來,華山閣就被擱置了,整整二十年時間,大家都幾乎在渾渾噩噩的度日,活在前輩的庇蔭中。
文山閣,情報係統和聲望雖然高,但確確實實的,是隻靠江逐龍一個人撐場子。
武山閣那邊卻不一樣,仍舊擁有諸多高手在,比如阮朝歌那個表親的任家,又比如至今還下落不明的龍芊芊所在龍家,都是此種佼佼者。
慕容顏,也是其中一員。
不過比較特殊的是,她是編外人員羅玉巷的弟子,並且小小年紀就取得了相當不俗的武學造詣,直追自己的老師。
羅玉巷是什麼造詣?
到了暮年時候,他的武學造詣已經直逼古蜀王,甚至在當初寧苗苗的眼中,比古蜀王還要強一些。
用已經嗝屁的老羅的話來說,慕容顏的武學天賦,連天都要嫉妒。
原因也很簡單,慕容顏早在五年前就搞清了:她是修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