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殺意，異常恐怖的殺意。
這種殺意，仿佛源自於靈魂的深處，不由心，不受束縛，難以自已。
秦易寒在顫抖，一半源自於這種恐懼的殺意，一半卻是自身的興奮。
他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孫衝海的速度極快，已然是煉體境巔峰的極限速度，哪怕是早已邁入化靈境的杜九星，在看到後都讚歎連連。
但在秦易寒的感應中，他卻慢得出奇，猶若蝸牛在攀爬。
秦易寒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當然，他也根本沒有功夫去細想。
因為，即將要噴薄爆發的嗜血衝動已經把他僅有的理智給蠶食殆盡。
就在孫衝海的右腳即將觸及到秦易寒麵龐的那一瞬間。
秦易寒，終於動了。
他左手突然抬起，以煉體境絕對難以想象的速度，刹那便握緊孫衝海的右腿腳腕，手臂一揮，孫衝海整個人就猶如一條死魚一樣被他輪飛丟了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孫衝海已被摔到比試台上，撞到台上的石板後又翻滾幾圈才堪堪停了下來。
回看那被撞擊到的比試台地麵，玄剛岩的石板已然碎裂成渣，出現一個深大的坑凹。
如此威力的衝擊，怕是化靈一層的弟子難以造就。
“噗————”
一口鮮血自孫衝海嘴中噴濺而出。
他腦中一片空白。
之前一幕太快，快到他無法反應，快到他不敢相信。
“怎麼回事兒！孫衝海怎麼飛出去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我也沒有看清，好快的速度，好強的力道！”
“秦易寒不是才煉體境第三重麼，怎麼這麼強，不過一個照麵就撂翻孫衝海？”
“好可怕！”
台下眾多弟子驚呼出聲，難以接受此時台上的變化。
“你……你不過才煉體三重，怎麼……速度和……力氣如此可怕！”
孫衝海眼眸中的嘲諷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
與秦易寒來回交手數十個回合，秦易寒的實力，孫衝海自信已摸了個七七八八，很明顯就是煉體三重，所以他才會不緊不慢得隨意吊打。
可是，一個煉體三重的廢物，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氣力？
被秦易寒甩手丟出的一瞬，孫衝海甚至有種就此要命隕的錯覺。
孫衝海是個聰明人，非常聰明的人。
聰明的人，一般行事都極為謹慎，孫衝海伸手入懷中，悄悄摸出一張手掌大小的黃色符紙。
符紙有些破舊，其上寫有幾個奇怪的字符。
“這……是符咒！而且，是替身符！孫衝海這小子還有這好東西？不過，與秦易寒這樣的廢物打，還用得著替身符麼？”
台下的杜九星雙目火辣，一瞬間就看清孫衝海的手中之物。
符咒，是封咒師把自己的術法封印到符紙當中而幻化形成，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存在。
符咒這東西，往小了說，那就是一張或大或小的紙；往大了說，那可是足以媲美法寶的東西。
孫衝海所掏出來的替身符，不過是一種低級的符咒，催動後，可以主動替代己身吸納一次致命的攻擊，往大了說，這能抵得上一條命。
所以，別看這替身符隻是低級，但若放到市麵上，價格決然不低。
“小心駛得萬年船！”
孫衝海一咬牙，激發手中的替身符，符上的奇怪字體好似活了一樣，如流水般湧動而出，瞬間密布孫衝海身體各處。
幾息後，孫衝海手中隻剩下一張空白的破舊符紙，其上再無任何字符。
孫衝海的所有動作，自然無法逃過秦易寒的奇特感應。
符紙，為何物，秦易寒自然不知，但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自符紙中湧動而出的特殊力量，竟使得自己心中的殺意更盛，躁動不已。
說時遲那時快。
孫衝海催動完替身符的一瞬，秦易寒已在不知覺中來到他的麵前。
“我去！好快！”
感受到秦易寒如此變態的速度，孫衝海忍不住破口咒罵，就要向後滾躲。
但在秦易寒的眼中，孫衝海真的是太慢。
秦易寒右臂聚力，猛然轟向孫衝海的胸口。
“噗————”
一道鮮血噴濺而出，自比試台的中央一直蔓延到邊緣的位置。
倒在地上的孫衝海大口吐血，幾次試圖站起來，均失敗了。
最終，他無力趴在原地，昏死過去。
或許，在他人看來秦易寒那一拳很普通，隻是力氣大，孫衝海無力抵擋。
但是，秦易寒很清楚，他這一拳一點兒也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