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客廳,此刻正坐著四個人。
林霜,紫裙一身,優雅高潔,似瓊花飄落。
林寒,眨巴著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的一個女子,透著觀察。
那女子白衣勝雪,肌膚若白玉,似乎比一身衣服還要光滑,瓜子臉帶著淺淺笑意,與林霜刻意出來的敵意不同,含著隱藏。
至於最後一人,那就是不斷端著架子沉默不語的西唐太子了。
“砰砰砰……”有腳步聲,抬頭隻見一個仆從匆匆而來。
“大小姐,有一位先生求見,他自稱說是花仙子的師叔。”仆從稟告,低著頭。
“師叔?”花無絮愣住,在她的記憶裏,何師叔可從來不會主動拜訪誰的,難道是為了林霜來的。花無絮偷瞄了幾眼林霜,又想起白尺那張嬉皮笑臉。
“快請!”
“是!”
不稍片刻,就見老頭快步趕來了,他這會改了麵容,林霜與林寒也認不出他,望了一眼在場人,待發覺沒有白尺以後稍稍鬆了口氣,一陣寒暄以後,老頭一屁股就坐在了花無絮旁邊。
“無絮啊!”老頭一坐下就趕緊嚷嚷,“師叔聽說你跟太子殿下還有急事!要不就先去辦一辦吧!”
“師叔說笑了,無絮哪有什麼急事,還是在這裏等一等,說不定師兄一會就回來了,無絮還等著恭喜他呢!”花無絮說歸這樣說,可是眼睛直挺挺的盯著林霜,半點不準備挪屁股。
“也好,也好!”老頭隻能幹笑。
“花小姐自稱是白尺師妹,不知道出自何門何派,哪個高人手下啊?”林霜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火藥味十足。
“我們……”
“我們隻是江湖飄,以前搭台唱戲的而已,前幾年大家都各奔東西了,今天隻是聽到白尺他要成親了,所以來祝賀的。”老頭趕緊打斷花無絮,把昆侖山抖出來那還得了。
“聽說太子殿下與花小姐也有婚約,不知道準備何時成親,永結同心呢!”林霜可算看出來了,這個花無絮不是戀兄就是怪胎,有了婚約還到處張羅,簡直就是不要臉。
“我們隻是……”
“哎呀呀……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啊……”不等花無絮說完。隻聽門外一道賤氣衝天的語氣出現,再聞一股股清香傳來,想也知道是誰回來了。
林霜猛地站了起來,臉上終於出現久違的笑容,隻是看見睜著眼睛咕嚕嚕看著自己的林寒之後,又趕緊板著臉坐了下去。
“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急知道麼?”老頭趕緊對花無絮秘密傳音,這丫頭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想什麼他豈會不知道。
“喲……這不是太子殿下麼,啥風把你吹到我家來了。”白尺仿佛完全忘記半月前痛罵西唐太子的事,如今押運任務也完成了,舊事重提他也不怕,就說是押運路上意見不合就成。
“哼!”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在江南西唐也沒那麼大麵子,太子揮一揮衣袖,無奈扭頭朝一邊。
“喲,這位?”白尺見到了花無絮,差點沒流哈喇子,望了望一旁的老頭,問道:“你剛收的徒弟啊?”
“師兄?”花無絮臉色發白,白尺的疏離是她所猝不及防的。
本來花無絮今天拉著西唐太子過來就是要說明婚約的事,借此來阻止白尺成親,不想遇到這種情況,頓時大腦空白。
“好說好說……”白尺以為花無絮跟他打招呼呢,輕輕的點點頭,一臉享受。
“哎呀,夫人,原來你也在這啊?”白尺一扭頭看見眼睛冒火的林霜,趕緊“撒嬌”。“半月不見,夫人形容顯瘦,為夫心疼哇。”
“德行,給我站好!”有外人在,林霜也不好發作,嗬斥了兩句。
“哎……是是是……”白尺趕緊依言站下,隻是隨時眼觀六路,準備跑路。
“師兄!”花無絮愣愣的望著眼前那人,難以置信在眼中緩緩聚集著,哀怨與眼淚也在等待湧出。
“這妹子林黛玉啊?跟水似的,說哭就哭啊!”白尺對老頭傳音,身體卻保持目不斜視。
“趕緊想辦法啊,不然她待會拉著你哭我可不管!”老頭回。
“喂喂喂……我就說我魅力大哇,果不其然,隨隨便便各種美人投懷送抱,來啊來啊,我吃虧點,隨便抱啊。”
“……”
不過在林霜麵前,白尺還是要操持鎮定的:“這位姑娘,你我素未平生,你卻對我相逢恨晚,實在是讓人感動,要不晚上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