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洋坐著長途車,回到市裏。
一出長途站的門口,迎麵看到上次房間裏那個戴著細絲眼鏡的家夥。一身考究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那家夥明顯是個頭目。
因為除了他,其他那幾個人的樣子整齊劃一。高個、強壯、一頭短發、不苟言笑。
細絲眼鏡看到丁洋,做出一個“跟我走吧”的手勢。
丁洋站在原地沒動。
上一次,丁洋主動配合,是因為丁洋以為這些人是有關部門的。
丁洋沒犯事。
可是作為公民,丁洋依然有義務配合有關部門的訊問查證。
這一次不一樣了。
丁洋已經料定,這些家夥跟有關部門沒有半毛錢關係。
細絲眼鏡看到丁洋沒挪窩,轉過頭。
在他身後不遠,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大塊頭。
就是坐在商務車副手座上,遞給丁洋外賣的那個。
那家夥看到細絲眼鏡的手勢,邁步向著丁洋走過來。
丁洋瞥了一眼大塊頭,衝著細絲眼鏡說道:
“你就不怕我叫?”
細絲眼鏡愣了一下,盯著丁洋看著。
眼看著大塊頭走到身邊,細絲眼鏡一把拉住了大塊頭。
細絲眼鏡當然害怕丁洋大聲喊叫。
在這裏,長途站。丁洋隨便喊一聲什麼,都夠細絲眼鏡忙活半天的。
火車站,長途站,飛機場。
這些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從來都是城市安防最嚴密的地方。
廣場上,來回巡邏的都不是轄區派出所的民警,是全副武裝的特警。
停在廣場邊上的警車裏,裝著各種警用器具。
別的不說,防暴叉。
長長的鐵棍前麵,裝著一個月牙形狀的叉頭。
就算你身高一米八的大塊頭,一頭短發不苟言笑。一樣直接把你掃倒,防暴叉哢地一下就把你按到地上。
特警處突,可是不像轄區派出所的民警,陪著笑臉好言相勸,要不就是吹胡子瞪眼睛嚇唬人。
特警處突,連招呼都不會跟你打。上來就是一頓揍,先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再拉回去慢慢問。
細絲眼鏡盯著丁洋看著,接著轉身衝著大塊頭說了聲“走”。
丁洋看著兩個人走進停車場,坐著那輛熟悉的商務車離開。
這一次,丁洋靠著長途站的地利之便擺脫了細絲眼鏡。
下一次呢?
下一次該怎麼辦,丁洋也不知道。
隻能說,到時候再說。
丁洋循著公車站,去公司。
公司裏隻有經理和小霞,其他人都被攆出去跑業務了。
小霞坐在辦公桌前,經理半個屁股搭在桌角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小霞聊著業務上的事,一雙眼睛時不時溜向小霞敞開的領口。
經理娶了一個河東獅吼一樣的老婆,別說想對小霞動歪腦筋。就算拍下小霞貼著牆壁大劈叉的照片,下班前都要刪除幹淨。防止被老婆看到,解釋不清。
沒有賊膽,不等於能放下賊心。
何況小霞的身材真的足夠惹火,男人看了會忍不住一顆心,蠢蠢欲動。
看到丁洋走進來,小霞喊了聲“師父”,迎上來。
經理衝著丁洋問道:
“你這突然間的,又跑到哪去了?”
丁洋淡淡地回了一句:
“江湖是非,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接著從背包裏拿出紙包包好的燒餅,遞給經理和小霞。
經理搖著頭,回了句:
“吃過午飯了。”
小霞接過一個燒餅咬了一口,衝著丁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