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月的光景,皇宮裏的格局已經隱隱有了大的變化,暗地裏的雲雨已經翻覆。
隻是這竹園居裏仍舊是一片靜好的歲月,仿佛與外物的一切都沒有幹係。
然而風雨欲來滿城皆驚,一池荷塘又怎麼可能置身之外?
光熙在竹園裏吹著玉簫,穆簫簫在一旁撫著木琴,琴瑟和鳴,畫麵很是美好。
安平站在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可不這樣覺得。
“三哥。”安平喊了一聲,簫聲戛然而止。
“安平,你怎麼來了?”光熙問道。
穆簫簫連忙起身行禮,退到一旁站著。
安平看了她一眼,徑直坐下。
“三哥,你這日子倒是清閑的很那。而且這可是我頭一回看到你和別人一起奏樂呀。我邀請你,你可都不肯,今天怎麼倒賞了一個下人的臉?”安平說道,特意強調了下人兩個字。
光熙微笑著說道:“安平,高山流水遇知音,三哥難得遇到一個懂得音樂的人,不論身份,都是知己。”
“好一個知己,穆簫簫你可真是厲害呀。”安平意味深長的看了穆簫簫一眼,冷笑道。
穆簫簫自然明白安平公主的意思,低著頭,不言語。
“簫簫,你去書房幫我把書卷整理一下吧。”光熙說道,不能讓局麵就這樣僵下去。
“是。”穆簫簫應道,欲轉身離去。
“等等!”安平公主說道,叫住了穆簫簫。
“三哥,我有話要單獨和穆簫簫講。”安平對光熙說道。
光熙略微遲疑,點了點頭,轉身回避。
見光熙走遠了,安平對站在一旁的穆簫簫說道:“坐吧。”
穆簫簫倒也沒客氣,應了一聲,在安平對麵坐下。
安平見穆簫簫臉色更為紅潤了些,眼神很有光彩,看來這日子過得很是不錯。
“公主找奴婢有何事?”穆簫簫問道。
“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本公主還擔心你過得不好呢,看來我的擔心太多餘了。”安平說道。
“勞公主掛念。”穆簫簫說道。
“你也真夠有本事的,這麼快就和三哥這樣親近了,怕是早都把青雲洛忘了吧,他那個大傻瓜可為你憔悴了不少,我真替他不值。”安平冷笑道。
穆簫簫看著安平公主嘴角勾起的冷冷笑意,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當初是安平的意思讓穆簫簫遠離青雲洛,如今可又怪罪到她頭上了,這算什麼事情,不過這做下人的也隻有忍著,根本沒有資格和主子講道理。
穆簫簫眼瞼垂下,一言不發。
“怎麼不說話了?我看你和三哥方才不是說的挺開心的,和我就沒話說了?好歹我也是你曾經的主子,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安平說道,語氣很是諷刺。
“公主多慮了,您是公主,是這皇宮裏所有下人的主子,奴婢怎敢對您不敬。”穆簫簫說道。
“你怎麼不敢?你有不敢的事情嗎?勾引青雲洛在先,魅惑三皇子在後,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安平厲聲說道。
穆簫簫看著安平憤怒的眼睛,解釋道:“公主您誤會了,我沒有做您說的那些事情。青雲洛對我有恩,我隻把他當恩人。您讓我遠離他,我已經盡力不和他接觸,絕對沒有和他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至於我和三皇子,我隻是他的侍女,聽從他的吩咐,三皇子需要奴婢彈琴配合一下,奴婢就照著做了,根本不是公主您所說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