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見底的湖水裏一群小魚懶散的遊走,湖麵的荷花早已枯敗,隻有幾片殘留的葉子在湖麵上飄著,看著很是冷清。
湖邊的亭子裏坐著一位身著藕色長裙的姑娘,低頭擺弄著手中的繡絹,一雙秀美的丹鳳眼定定看著地麵,心事重重的樣子。
“茵茵,你在這裏做什麼?”一位衣著簡樸卻透露著貴氣的中年人向姑娘走來,關切的問道。
姑娘抬起頭,看著中年人問道:“父親,表哥來信告訴我可能要立後的事情,這是真的嗎?”
中年人笑了笑,在姑娘身邊坐下,說道:“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榮耀,我來也是想和你說這這件事。”
“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皇上,又要嫁到那麼遠的北方……”姑娘說道,很是猶豫。
“茵茵,你不用擔心。我見過皇上,生得英俊不凡,而且你要做的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誰敢讓你受委屈?”中年人說道。
姑娘咬著嘴唇,顯然並沒有被中年人說服。
“退一萬步講,你是我中山王南棠的女兒南靜秋,就算皇上也要給我三分薄麵,誰人敢欺你!”中年人說道,很是霸氣。
他確實有這個底氣說這樣一番話——中山王南棠雄踞大寧南方,名為治理實為封地,當初舍命救過先皇一命,又擁有正宗的皇家血統,就算先帝也敬他三分。
其實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大寧南方以南便是汝貞的領地,這些年來南方的太平全部得益於中山王的守護。但是中山王並不居功自傲,沒有讓先帝感覺到威脅,對他更施恩澤,由他全權管理大寧南方。
南靜秋是中山王唯一的女兒,備受疼愛,從小在蜜罐裏泡大,沒有受過任何風雨。
所以這姑娘尤其單純,雖然已經年方十五了,但是卻如同一張白紙,不諳世事。
南靜秋低眉淺笑,眼神被湖中嬉戲的魚兒吸引,忘卻了剛才的憂愁。
……
……
半個月後,皇宮的車馬便到了中山王府,接走了南靜秋。
王妃哭成了淚人,中山王麵色平靜,好聲安慰,到底也紅了眼圈。
不過是狄龍親自接送,他們倒也能安心。
“表妹,路途遙遠,你可要多擔待些。”狄龍說道。
“表哥說的哪裏話,這一路還要辛苦表哥護送。”南靜秋說道。
“表妹以後可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表哥還要仰仗你呢。”狄龍笑道。
南靜秋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
……
一道劍影從床前劃過,“鏘”,光熙手中的短劍與這把長劍撞在了一起。
“你是誰?”光熙問道,一個反手將長劍挑翻在地。
“咯吱”一聲,窗戶被打開,月光傾瀉而入,光熙看到一個黑影從窗口躍出。
光熙也不再追,點了一隻蠟燭,照亮了黑暗。
地上的長劍是一把很普通的劍,床邊散著光熙的包裹。
“原來是個毛賊。”光熙笑道,“可惜我什麼都沒有,但是這條命也不是誰都可以取走的。”
光熙走到窗前,一陣涼風撲麵而來,清醒了三分。
月光清冷,隻有蟋蟀的叫聲在孤獨的響著。
“簫簫睡得好嗎?”光熙想道,胸口微微發緊,隻得一聲苦笑。
……
……
京都的午夜一樣深沉而冰冷,穆簫簫披了一件外衣站在窗前,想隔著萬千樓閣望見些什麼,然而終究什麼都望不見。
不知是這月色太淒涼,還是這些樓閣太相似,穆簫簫總覺得眼前一片朦朧,像隔著一層霧氣,怎麼也散不開。
“娘娘,夜深了。”
侍女琳琅不知道7什麼時候站在了穆簫簫的身後,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