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要拜真身(1 / 3)

204.要拜真身

見了裏麵的那個人,櫻九兒心一跳,下意識的就要跳窗進去,剛要吱聲,忽然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他倏的將身子往一旁一閃,隱進竹林裏。

竹葉一陣簌簌的響,來人腳步很輕,可卻不是一個人,連跌不斷的踩過青石路。

“吱嘎……”門被緩緩推開,就聽女子嬌嬌柔柔的聲音,“劃破手了嗎?都怪我,想著送什麼琉璃盞,就知道你會摔了那東西,卻不想你會劃破手,我看看。”

“你別過來!”男子低嘎的喝道,隻一聲便將林中的夜鳥驚飛。

在滿林紅燈籠的投照下,櫻九兒清楚的看清鳥兒撲朔著翅膀飛散的黑影,心裏也跟著像炸了鍋的鳥雀,亂成了一團,如果說剛才是眼花,那麼現在這聲音卻再也錯不了,不是衛旭磊還有誰?

他怎麼會來青桃鎮,又怎麼會成了聖尊的人?櫻九兒隻覺得腦袋都大了,甚至後悔查什麼聖尊的寵.幸,這讓他回去如何與翠翠說?

“我對你怎樣你難道還看不出嗎?放眼多少俊雅男子想要與本尊春宵一度,可我,隻喜歡你……。”女子柔中帶鋼的語氣顯出幾分陰狠來,隨即又千嬌百媚的輕笑,道:“你來聖壇也有月餘,我可是除了你以外再未動任何一個……。”

“你住口!若不是鎖兒在你手上,我一定殺了你!”

“哈哈……”女子似乎聽了多麼動聽的話,高聲笑了一會兒,笑聲漸止時軟軟的道:“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你越是惱火我越覺得有趣,你越是想要殺了我我越是喜歡你!”

“無恥!”

“無恥?嗬,你這一個月該罵的都罵了,就沒有新詞?外麵的人稱我為神,裏麵的人稱我為尊,隻有你說我無恥,磊兒,你真讓我心痛啊!”響起挪桌椅的聲音,女子似乎是邊坐下邊緩緩說道。

“哈,神?哈哈!!”冷冽的笑聲突然停滯,“你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你把那些不足月的孩子丟進血池,被食肉化骨,我真想一把推你下去,血債血償!”

“哼,他們生來就是祭祀的貢品,何需你做什麼血債血償?磊兒,你乖乖聽話,不然你的鎖兒我可不敢保證不是下一個下血池的貢品。”女子終於是動怒了,壓沉的聲音尖銳的威脅道。

櫻九兒身體貼著牆,雖然沒看到裏麵的情形,可聽兩人的語氣他已經能感覺到一股子嗜血的味道,原來鎖兒在聖尊的手裏,知道這一點也好,起碼知道了問題的所在。

聖尊沒得到好臉色,披風帶月的推開門,目不斜視的與身後的白衣教徒向著窄門走去。

櫻九兒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動靜才悄悄挪腳出來,側身看了眼突然吹滅燈火的屋子,心也跟著沉沉的下陷,即便如此,他仍不知如何向翠翠說,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記得那晚發生的一切,他永遠也忘不了翠翠用盡全力拍門,卻渾身發抖的模樣,那是她給他唯一一次羸弱不堪的樣子,平日的刁鑽、冷漠、睿智、柔韌全都不見,而如此羸弱的她卻是為了裏麵那個人,他要如何開口才不會讓她心痛?

沉默了良久,櫻九兒又看了眼被林間燈籠照的紅彤彤的紗窗,沉下一口氣,抬步向著來時路潛了出去。

*

因惦記櫻九兒,藍流蘇一直沒睡,待翡小翠睡熟他本想將手臂收回,卻發現即便睡著了,翡小翠還是牢牢的靠著他,不願離開半分,他心一軟,又沒動,緩緩閉上眼睛,憑九兒的毒技想抓住他的隻能是鬼。

翌日一大早,花淺離便站崗似的杵在了翡小翠的門口,這一夜是有人夜探,有人相擁著睡到自然醒,還有一個……霸床,花淺離眼眶發青的又打了個哈欠,抬頭看了眼枝梢追逐嬉鬧的鳥兒,配合鳥兒歡快的叫聲,他努力的撐了撐眼睛,那位紫大人居然說不習慣兩個人睡,大仰八叉的自己占了一張大床,他隻好在桌上趴到了後半夜,聽見櫻九兒回來的聲音起身出去,待天際泛白便直接就在翡小翠門口守著了。

侍候弘緋的萼兒也起的甚早,他與珠兒不同,珠兒是樓裏的花旦,而他因年紀大了,年華漸消又怕老鴇將自己攆出去,隻得從去年起便做起了侍童做的活,他端著洗漱的銅盆先到後邊井裏打了水,然後去廚房要了熱水混到冷水裏,溫度適宜了才轉身回去。

弘緋的生活十分隨意,偶爾早起,大多時候是睡的晚起的也晚,這些日子因為和翡小翠在一起結隊搭伴,是以還算起的早,萼兒輕手輕腳的推門、關門。

在對麵站著的花淺離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轉頭看了眼身後緊閉的門,想想抬步也去尋洗漱盆為翡小翠打水,身邊沒有侍童跟著,雖然侍候主子生活的事不歸他管,可眼下全是主子,隻他一個奴才,難道要主子自去打水不成。

花淺離打水回來,對麵萼兒開門倒水,想必是弘緋已經起身了,這時臨邊的房門開了,紫洛雅跨門檻出來,先伸了伸手臂,隨即像是發現了花淺離,一看到他手裏的水盆立時眼珠一轉,抬步走了過去,接過花淺離手裏的水盆,道:“我侍候翠翠洗漱。”

“篤篤篤……”花淺離看著他敲門,而手裏已經空了,一個主子他沒必要計較什麼,便身子往後一撤,侍衛的標準姿勢站好。

萼兒倒了水不知怎麼有些好奇的駐足沒動,盯著看,好一會兒門從裏麵打開,開門的正是那個女子,隻見她微眯著眼睛,臉上有剛剛睡醒的紅暈,軟軟的動了動唇角,“唔……早,洛雅……。”聲音帶了絲低啞,懶懶的溢出來,萼兒沒來由的臉一熱,快速扭身回屋,將門關上的時候好像看到那女子往這邊瞟了一眼,他心咚的一跳,把門緊緊的合上了。

裏麵的也才起身的珠兒捂嘴打著哈欠看著滿臉通紅的萼兒,又墊腳往外看了看,哧的一笑,不陰不陽的道:“那日你怎麼說來著,哼,就那樣的門戶還想進去嗎?天剛亮,別作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