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的扯了扯嘴角,繼續道:“洛雅雖未進門,身心卻已給了夫人,如今德行不全,罪責當休,洛雅卻還妄想不離開夫人。”他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低沉道:“洛雅願死為夫人的鬼,請夫人成全。”
翡小翠聽的莫名其妙,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作假,不由的心裏發毛,睨著他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洛雅身為男兒不必一跪再跪,有事好好說,為妻還未到年老癡傻的地步,不會不辨是非,不明黑白,你說,隻要在理,為妻一定站在你這邊。”
紫洛雅幽幽抬起頭,仰視著翡小翠,似難以啟齒的喃喃道:“夫人還沒懂嗎?洛雅不行,難奉床.第之歡,洛雅請了三位名醫都無法得悉病症所在,恐這一生都不能痊愈,就算夫人不嫌棄,洛雅也無顏存活於世。”
“呃……”翡小翠仲愣了片刻,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男子不舉,自古以來從不缺乏為了這方麵尋醫問藥,孜孜不倦追求一生的人,何況紫洛雅正當青年,且身為姚林國男子尤為重視床.底之事,還別說,若別的事不會讓紫狐狸動眉頭,這事還真就能要了他的命。
翡小翠再看著黑布蒙光掩蓋的黑漆漆的屋子,心底徒然一寒,紫狐狸是真的要尋死了,都怪自己沒在意,可能是覺得年輕,好好睡一覺也就無礙了,怎麼還真在這方麵出了問題,她緩緩站起身,踱了兩步,謹慎道:“術業有專攻,去請俞郎中,他在一些疑難雜症上頗有見地,請他來與之前請的三位名醫會診。”
隱晦處,跪在地上的男子眸光倏然一閃,狡黠之光稍縱即逝。
在請來俞郎中與之前的三位郎中會診的時候,櫻九兒正在流蘇的院子裏幫忙收拾行李,藍流蘇並不是突然要回籬州家鄉,這個心願由來已久,櫻九兒自然是知道的,隻還是擔心流蘇離開翡府,獨自上路會遇到什麼不測,女皇陛下與成親王死死盯著翡府,盯著圈在裏麵的人,任何一個有所異動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忱哥哥雖在京華郡等著,可九兒心裏還是放心不下,這風華驛到京華郡的路麵上還是不太平,不如就讓九兒送哥哥一程吧。”櫻九兒手按住包袱,抬頭看向正在案桌前批示情報的藍流蘇。
藍流蘇未曾回頭,道:“無需如此,你好生陪著夫人,監視住綠萼兒和小兮,如果發現有不利夫人之舉,不必回我,直接解決掉。”
“嗯。”櫻九兒知道流蘇不會應允他去送,隻得悶聲答應。
兩人均沉默著不再言語,流蘇批示好最後一道情報,走到書架旁,敲開暗格,將信箋放進去,櫻九兒見狀,忍不住道:“當日忱哥哥送柳璽輝離開,我隨夫人回府,以身子不舒服為由將夫人推到紫狐狸那,趁夜折返追上忱哥哥,將假毒藥的事相告,忱哥哥與夫人恩愛如初,又得並蒂丸相助想必不久就會做爹爹,這赴死的決心可就淡了,我便將流蘇哥哥安排的逃生計劃全盤托出,忱哥哥聽後也覺得這最後一步若真得如此,也是好的,已然同意我們的計劃,他去送柳璽輝,按照行程,待流蘇哥哥從風華驛出發到達京華郡,忱哥哥也應該在那了,忱哥哥雖然武藝超群,可必定人單力薄,流蘇哥哥又不便動用斥候,九兒還是不放心,不如去與皓卿哥哥說一說,動用白蓮教影衛……。”
“不可。”流蘇擺了擺手,“一來闕皓卿態度不明,二來,不到最後時刻我們一兵一卒都不得擅動,以免打草驚蛇。”
“可……”九兒還想勸兩句,流蘇截話道:“衛忱護送振國將軍之子回禹州,這已經是投石問路,現在看來陛下與成親王都沒什麼動靜,如今我再回一趟籬州,若還是沒動靜,那麼夫人回鳳京的日子就不遠了。”
“大戰在即,易靜不易動,等著吧。”流蘇從櫻九兒手裏接過行李,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外麵小奴報,“公子,德歡來傳夫人話,讓櫻公子去一趟紫公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