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智商,我這樣喊你行嗎?楊智商,如果這尊下麵是四隻恐龍呢?”
“那價值連城了。”
“哎!楊智商,四羊方尊是國寶,我這東西肯定也是國寶的級別了,還有好東西呢,我給你開這箱子看看。”
趙燕妮打開一小箱子,拿出一個圓形瓷盤,這盤子發出幽綠的光澤。
“這看上去是個好東西。”我說。
“你看這盤子是不是北宋汝窯出的東西?天青釉色,看看,青如天,明如鏡,台灣故宮博物館藏有珍品《汝窯天青水仙壺》,我這盤子小點。”
“的確像是汝窯的東西。”我摸了摸瓷盤,質地細膩,溫潤。
趙燕妮又打開一箱子,箱子裏麵還有一箱子,她小心翼翼拿出一幅泛黃的書法。
“你猜猜這是誰的書法?”趙燕妮說。
“誰的?”
“你看著書名,睜大你的狗眼,大書法家王羲之的,王羲之的行楷。”
“不會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吧?”我說。
“你不認字嗎?《蘭亭集序》在唐太宗李世民的墓葬裏了,我這個是王羲之的《姨母貼》,行楷,你讀讀這上麵的字。”趙燕妮說。
“十一月十三日,羲之頓首、頓首。頃遘姨母哀,哀痛摧剝,情不自勝。奈何、奈何!因反慘塞,不次。王羲之頓首、頓首。”
“楊先生,你來給我講講此中之意。”趙燕妮說。
“這你看不懂嗎?十一月十三日這一天,王羲之磕頭,頓首就是磕頭的意思,說他姨媽突然去世,心裏哀傷不已,悲痛心情難以自禁,奈何!奈何!這是哀歎詞,因反慘塞?不次?這個就不知何意了?”
“哎呦,你就這點文言功底?因反慘塞,不次。是說,因為哀痛傷感反複湧現,淒慘之情充塞胸間,以至於語無倫次。”趙燕妮說道,“楊小豪,我以前真是高估你了。”
“這要是王羲之的真跡,那就價值連城了。”
“那可是,王羲之就沒有真跡存於世上,存世的全是摹本,王羲之家族唯有王羲之的一個親戚王珣的《伯遠帖》留存於世,在故宮博物院了。”趙燕妮說。
“你從哪弄來的這些寶貝?”我問。
“這《姨母帖》是我林姆媽所送的,其他東西都是我從別人家收來的,我這些寶物,要是帶出去,我們離開這月闕國,豈不是億萬富翁了!”
“那什麼時候走?有地方能出去嗎?”我說。
“既然能進來,出去就不會難。”
“這裏幾百年了,也沒有人能出去。”我說。
“沒人出去,是因為沒人想出去,沒人知道這山外還有山,天外還有天,想都不想,又如何能出去?”
“也是,我想早日離開這鬼地方,什麼玩的都沒有,還到處打仗,兵荒馬亂,民不聊生。”我說。
“鬼地方?知道什麼是天堂嗎?這裏就是。”
“是女人的天堂吧,男人的地獄。”我說。
“錯,這裏的妖蠻大多過得很幸福。”
“你去那豬圈看看,沒有豬是整天痛不欲生的,除了吃就是睡,這一輩子渾渾噩噩,有什麼意思?”我說。
“你知道什麼?渾渾噩噩一生,才是幸福,知道的越多,人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