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證據(1 / 2)

吃了茶,又吃了幾個楊梅,我就回屋了。

幾日沒見趙燕妮,說是每天一早就出門,忙著社日的事,寧采薇也不知去哪了。

晚上起了風,紙糊的窗欞沙沙的響,到了四更天了,才有睡意。

早晨一隻黃雀啄著窗紙,我開了門,把黃雀趕走。牆頭上蹲著兩隻猴麵鷹,臉色憂鬱,白色的羽毛在陽光照耀下,居然有些反光。

吃完了飯,我坐在石榴樹下歇息,等趙燕妮來了,給她商議出山的事,要找到我和趙燕妮掉下來的那座山才能再找出去的路。

陽光透過樹蔭,照在身上暖暖的,我漸漸有了睡意。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拍著我的肩膀,我睜開眼,看到是笑嘻嘻的寧采薇。

“大上午的,睡得是哪門子的覺?楊大監,大官人叫你呢。”

“幾日沒見你,去哪了?”我伸著懶腰。

“忙呢!快走吧,大官人備好轎子在門口等著呢。”

跟著寧采薇出了門,門口停著兩頂轎子,八個矮又黑的妖蠻站在兩邊,對麵有十幾位女子腰間掛著刀,牽著高頭大馬,神情嚴肅。

趙燕妮掀開轎簾,“楊大監,你上轎子。”

趙燕妮又衝那些騎馬的女子揮了一下手,那些女子隨即跳上馬,縱身離去。

“去哪?”我問。

趙燕妮放下轎簾沒有搭話。

寧采薇騎著棗紅馬在前麵帶路。

穿街過巷,十幾分鍾後,轎子停下來。

我下了轎子,看到一個鋪子,上麵是鎦金的牌匾,上寫:紅章生藥鋪。

趙紅章從店鋪裏出來,拱手說道,“府長大官人,這邊請。”

趙紅章把我們帶進隔壁一間酒樓,上了二樓,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多衣裝華麗。

落座後,上了茶,一個女子抱著琵琶坐在我們旁邊。

“大官人,先聽個曲子吧,想聽什麼曲子,你們隨便點。”趙紅章說道。

“采薇,你來點一個吧。”趙燕妮說。

“那就點個《海青拿天鵝》”寧采薇說道。

“這曲目挺怪的,有什麼說詞嗎?”我問。

“海清是一種猛禽,這鳥喜捕天鵝,這曲子就是講述海清在和天鵝激烈搏鬥的情景,曲調時而舒緩,時而激越。”寧采薇說道。

“原來天鵝也有天敵,這動物和人一樣,也有天敵。”我說。

“人的天敵是什麼?”趙燕妮問。

“我的天敵就是你。”我笑了笑,“知道女人的天敵是什麼嗎?”

“女人的天敵是時間,是街道上這些妖蠻。”趙燕妮說。

“大官人,我下樓了。”寧采薇說。

“去吧。”趙燕妮說道。

寧采薇下了樓。林姆媽走過來,坐在趙燕妮身邊,趙紅章在一邊陪著。

上了菜,都是些大魚大肉,菜味一般,倒是酒極好,問是何酒,答是屠蘇酒。

吃飯吃了兩個多時辰,酒席撤了,又上了一壺茶,茶是野菊茶,茶裏加了些山楂,喝起來自然有些酸。

“我來說一個笑話,大家聽聽。”林姆媽說道,“是我祖奶奶的事,有一天,鄰居請我祖奶奶林鳳仙上閣士和其他客人吃酒。桌上有一盤紅燒麻雀,一共四隻,有位客人一連吃了三隻,才請我祖奶奶嚐嚐剩下的一隻。我祖奶奶說,還是你吃了吧,免得麻雀散夥。

眾人皆笑。

“我也來說一個笑話。”趙燕妮放下茶杯,“說的是李白,這李白呢,小時候讀書不用心,偷跑出去玩,在河邊看到一位老婆婆在磨鐵棒。李白就問:老婆婆,你在幹什麼?老婆婆答:我要磨一根繡花針。李白就想,這麼粗的鐵棒怎麼能磨成針呢?老婆婆說: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李白就默默地坐了下來看,心裏想:真他嗎的浪費鐵!我倒要看看你針磨好了怎麼個摳針眼兒!”

眾人大笑。

寧采薇上樓來,跟趙燕妮耳語。

趙燕妮站起來,“趙紅章,有個急事要和你商量,請你去府上走一趟。”

“何事這麼急?”林姆媽問。

“社日的事,朝裏有位大閣士要來,要和本城幾位名流商量一下。”趙燕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