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扶著終於緩過氣的顧顏兮躺好,卻發現她手背的針滾了,鼓起一個好大的包。忙叫了護士鈴,很快護士來到房間。
護士將針拔出來,帶出一些血跡。用膠帶將針眼貼上,又在另一隻手腕勒上止血帶,在手背上找到一根鼓起的血管,冰涼尖細的針刺破那白皙的皮膚,看著就疼。而顧顏兮全程就好像個人偶一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病人受到重創,肺子裏本身就有陰影,又高燒引起肺炎,情況很嚴重。家屬一定要好好照顧,不能讓她咳嗽。每一次咳嗽,都有可能加重病情的。”護士一邊用膠帶固定針頭一邊囑咐道。
張嫂趕緊說道:“知道知道,下次一定注意。”
護士走了,張嫂在床邊小聲問:“夫人,餓了吧,我煮了粥要不要吃一點。”
顧顏兮無力的搖搖頭,又閉上眼睛。她好累啊,她還想睡。
張嫂見霍奕辰在一邊站著,就識趣的離開。
病房裏就剩下兩個人,一個閉著眼睛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一個站在窗前拿出一顆煙,半晌又將煙放回去。
醫生來查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一臉慈祥,拿著聽診器聽了聽顧顏兮的肺部,又問了她身體的恢複情況。
隨後醫生跟霍奕辰說道:“先生,醫生治病不治人。你妻子這次能撿回一條命是運氣。家暴,虐待,傷的最嚴重的是心。”
霍奕辰咬肌緊了緊,生平從沒被人教訓。這一次被醫生教訓,他咬了牙沒吭聲。
醫生走了,顧顏兮又閉上眼,她不想看到霍奕辰,一眼都不想看。有他的地方,呼吸都覺得不夠用。
霍奕辰一個人站了很久,最後大步離開病房。
霍奕辰一走,張嫂就進來了。她將保溫桶打開,倒出一碗粥,輕聲道:“夫人,你都睡了一天一宿了,肯定餓了,起來喝一點粥吧。”
顧顏兮是真的餓了,而且,她還不想死。
張嫂扶著顧顏兮坐起來,靠著床頭坐著,一勺一勺喂著。看顧顏兮的精神好一點,就忍不住說道:“夫人,先生在滬州的時候就是我跟著的。我已經伺候先生三年了。先生雖然不苟言笑,卻是個不錯的男人。不管外麵怎麼名聲不好,卻從沒有帶女人回去過夜。夫人這次生病,先生守了您一天一夜,眼底都有紅血絲了。先生是在意夫人的,就是……不會表達他的心情而已。”
顧顏兮喝粥的動作一頓,霍奕辰守了自己一天一宿?那不是在意,是怕她死了吧。如果自己死了,他還要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汙點。
霍奕辰今天在公司脾氣異常暴躁,開會將高層罵了一個遍。有人匿名舉報,一個導演脅迫女演員潛規則。霍奕辰不顧好幾個人力保,將那知名導演直接踢出公司。
耿超進來辦公室,將一個紙袋放到桌子上,跟霍奕辰彙報:“先生,夫人這幾天的行蹤調查了。行程比較簡單,除了去健身會館上班,就是去醫院看望顧文海。夫人前天去私家偵探社交了六萬塊,雇人跟蹤調查顧子安和柳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