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辰上樓去換一身衣服,顧顏兮也跟著上去找了一身黑衣。

“你別去了,你手還沒好,也不認識他。”霍奕辰跟顧顏兮說道。

顧顏兮搖頭:“我雖然不認識秦牧,但是我認識你和秦風。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秦牧的靈位前鞠一躬。”

霍奕辰見顧顏兮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麼。

一路上,霍奕辰沉默不語,一直轉頭看著車外,眼底裏卻是一直沒有焦距。

顧顏兮認識的霍奕辰從來都是眼角眉梢帶著強勢,帶著霸氣,目的性極其明確,就好像蓄勢待發隨時去衝刺的獵豹。所以,現在這樣的霍奕辰讓顧顏兮覺得陌生和擔心。

顧顏兮不知道秦牧的死為何讓霍奕辰的觸動那麼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安慰他,能做的,似乎隻有緊緊握住他的手。

霍奕辰沒有收回眼神,但是下意識的回握住顧顏兮的手。他很慶幸,這時候有顧顏兮陪在身邊。有她在,什麼事都能挺過去。

秦牧是在家裏死的,靈堂也就設在家裏。挽聯掛上,黑紗掛上,一片肅穆和沉重。

秦風出來迎霍奕辰,有點意外顧顏兮也來了。秦風在外人麵前從來都是極不正經,好像就沒有穩重嚴肅的時候。但是此時此刻,秦風的眼睛是紅的,精神是憔悴的。再沒有往日裏的風情,沉重的好像換了一個人。

霍奕辰見到秦風第一句話問的是:“他走的時候痛苦麼?”

秦風搖頭。聲音黯啞:“沒有,我大哥走的時候很安詳。他說他解脫了。”

“那叔叔阿姨怎麼樣?”霍奕辰又問。

秦風深呼吸一口氣,道:“我爸我媽其實早就做好這方麵的的心理準備。雖然傷心肯定的,但總會過去的。”

霍奕辰點頭,便帶著顧顏兮走進靈堂。

秦牧已經入殮封棺,棺材擺在客廳偏一邊。秦牧沒有結婚,沒有子嗣,所以棺前也沒有人給他披麻戴孝。

秦風的雙親秦嘯天和吳培麗沒有露麵,估計是不忍看兒子的棺材,去別處了。所以秦家這裏裏外外忙活的都是秦風一個人。秦風招呼來此祭拜的人,秦風也在供桌前給哥哥燒著上路的紙錢。

霍奕辰和顧顏兮一起給秦牧三鞠躬後,霍奕辰就讓秦風去招呼客人,他蹲在火盆邊燒紙。他燒的很慢,一張,一張,連同燒去化為灰燼的還有兩個人曾經不愉快的點點滴滴。

時候不大,陳宇鋒又趕來。他祭拜了秦牧後就幫著秦風招呼來往的賓客。有這兩人在幫著操持,秦風輕鬆不少。

傍晚,陳安推著顧文海突然來了。

顧文海見道女兒在秦家很是意外:“兮兮,你不是出差了麼?”

顧顏兮也沒想到父親回來,就忙著扯了一句謊:“爸,我出差了,這不有事了麼,就匆忙的趕回來了。”

顧文海點頭:“秦家和霍家是世家,兩家的關係很好,你結束出差回來也是對的。”

顧顏兮應了一聲,從陳安手裏接過父親的輪椅要推父親進去。陳安忽的說了一句:“大小姐,你的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