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的嘲諷,莫承南自然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如果不是因為唐初微現在心情很糟糕的話,她一定會花時間去思考為什麼這個男人今天的情緒會這麼一反常態?
其實連她自己都早已經感覺到了,莫承南今天確實是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並且在考慮她的感受。
可是,那又如何呢?唐初微的心裏瞬間浮起一絲冷笑。
說不定,他隻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做了那樣的事情,而心有愧疚罷了。
看著對方的情緒也漸漸鬆弛了下來,唐初微輕輕推開了莫承南,往後退開了幾步,說道:“既然如此,我希望莫總在這之後的所作所為能夠真的如剛才你自己所說的,不會阻攔我,不會幹涉我,因為我也覺得這畢竟是自己的事情,雖然您是我的丈夫,但是我還真的不太敢麻煩您。”
唐初微說出來的話句句帶刺,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心裏有多難受,心髒隱隱作痛著,但是沒辦法,現在的她,隻能強忍。
莫承南微微皺眉,眼神裏的光冷冽而嚴肅。
這個女人,話語裏竟然用上了“您”字,極盡嘲諷之能事,難道她是鐵了心地要和自己鬧僵嗎?
其實一字一句之間,莫承南早就已經忽略了為什麼自己的心態現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因為,有些事情,有些感受,早已經在和這個女人相處的一朝一夕之間變成了習慣。
潛移默化一般,連他自己都來不及發覺。
“莫承南,”唐初微突然開口,被叫的人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她的臉上,眼睛裏。
唐初微隱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她在竭盡全力抑製著自己難受無比的情緒,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當年在莫家晚宴上你父親派人給我爸爸酒杯裏下的藥,看似是沒有過大的副作用,但是!我卻懷疑,其中可以導致昏迷的作用,是我爸爸媽媽當晚發生煤氣泄漏的時候無法醒來的主要原因!”
唐初微的身形微微顫抖,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噙著一汪淚水,莫承南的心口一動。
“所以,我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你也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唐初微就抓緊手上的包,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這一次,莫承南沒有攔她。
她沒有想到的是,和莫承南把話說清楚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裏竟然會是如此這般輕鬆和平靜。
手觸到門把手的時候,腦海裏卻像是有一道光突然閃過,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唐初微轉過頭去,看著莫承南淡淡問道:“上一次我提出讓許茹辛離開莫氏,你當時是怎麼把她打發走的?”
這個女人現在重新出現了,而且還是在唐蓁的病房,所以必須引起重視。
“當時直接下發了辭退命令,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莫承南開口。
“你就那樣直接辭退她,像許茹辛那種心高氣傲的女人,竟然會那麼乖乖地聽你的話?”
唐初微的語氣裏帶著淡淡的疑問。
莫承南冷哼一聲,說道:“她不聽話又能如何?當時的我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當初進入莫氏集團是我點了頭允許她進來的,當時自然也有辦法讓她從這裏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