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在可憐這個不過二十的年輕人,老天也開始流下冰冷的淚水。
好冷,不僅是身體,心那裏也是一樣。這樣就結束了吧?好像終於解脫了一樣,為厄爾夫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浮出白色的柔光。
亞特魯舉起銀色的左輪式手槍,裏麵裝著對魔族專用的破魔彈,就算是擁有北歐最強魔族之一的狼人基因的為厄爾夫,隻要對準腦袋也可以一槍幹掉。
“……”
閉上自己的眼睛,為厄爾夫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女人的背影。
如太陽般溫柔的雙手,宛如春風般清爽,又如清水般清澈能清洗邪惡的天使笑容。她在看著什麼?
一個才剛剛滿月的嬰孩,是我嗎?
是自己嗎?為厄爾夫在腦海中對自己發出了質問。
“!”
她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記憶裏?難道我是受人所期待而出生的嗎?
好像抓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看到希望的為厄爾夫在亞特魯開槍的瞬間衝了出去,子彈擦過他的肩膀,在淋濕的地麵撞出一道微弱的火花。因為事出突然,是下雨的關係視線模糊,還是亞特魯根本沒有想到一個尋死之人會在尋死之前突然反水,他被撞倒在地,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倒在地,沒有去追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的獵物,隻是靜靜享受著雨水的衝刷。
“……”
被撞倒在地的亞特魯沉默地收起槍來,他安靜地坐在地上回想起剛才驚人的一幕。
“不一樣……”好像是自言自語,亞特魯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不一樣了,剛才那人的眼神。
沒有絕望的感情,反而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另一樣截然不同的東西。
希望……
竟然從卍之一族的男性人眼裏看到了希望,亞特魯揚起嘴角,那笑容是欣慰?是諷刺?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笑。
雨越下越大,大到遮蓋了一切視線,這樣亞特魯自認自己再厲害也無法追蹤了呢。在手表一樣的可出現立體屏幕的通訊設備上,他隻寫下短短一句話。
目標在屠殺掉警局內五十多個人之後繼續逃亡,七宗罪?暴力身受重傷,請求放棄追捕。
聽到“叮”的一聲,對方很快給予回複,內容如下:七宗罪?暴力,抓捕任務繼續,另外下達另一個任務……
亞特魯在看過這個任務之後當場倒吸了一口冷氣,宗家根本沒有把他們這些男性當人看,竟然下這麼一個任務給他一個人做。
上麵明確寫著——調查和奪取光槍的少女。
光槍,不知是誰也不知是為了什麼目的而製造出來的戰鬥型專用神器,與櫻花、誌狼和神盾同稱之為四大神器,是天界最強的神器,同時也是天界的象征。光槍的少女,同時也被稱之為容器的少女,是上位神器在認同其主人之前而被當成寄放之所的少女。容器的少女沒有特殊要求,而且誰是誰也是完全隨機,隻有在偶然的巧合下才能遇到的那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可以出現在任何國家地區,種族也是相當隨機,人類,精靈族、天使甚至魔族女子的體內都有可能是容器少女。
卍之一族自古就有收集容器少女的習慣,準確地說是為了容器少女體內的武器而收集容器少女。他們是那種就算拿不到武器也不能讓武器落到敵人手中的類型。被捕捉住的容器少女一旦被捉,且不能由族人召喚出武器者隻有在房間裏老死或自殺的份。亞特魯也見過不少容器少女因為受不了這種待遇而選擇自殺的。
問題是上麵寫著的光槍的容器少女,那是已經被取出武器的少女才對,本該說已經沒有捕捉的必要,而且還要跟被光槍選擇的主人進行不必要的接觸。因為容器少女與武器選擇的主人隻間有一種默契,那就是取出武器的主人一生都必須無時無刻的保護容器少女的安危直到戰死。
再怎麼說也是天界最強的神器之一,就算對方是個連打架都不會的普通人,隻要上位神器在手,也能成為毀滅國家的怪物。跟這種人做對那不是明擺的找死嗎?自己最強的武器也隻是d級別的妖刀村正,根本不能和s級別,而且是四大神器之一的光槍所能與之抗衡的。
“真是的……”
眼前一片漆黑,為厄爾夫反擊時的表情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亞特魯突然輕笑。他站了起來走入人群之中。
“明明就沒有未來可言,不論是你……還是我們……”
雨越下越大,在這彌漫著罪惡和糜爛的城市裏,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誰悄悄蒙上了一層紗布。灰色的獵人站起身子,他無聲的融入避雨的人群中,隨著人群的移動隨波逐流……
在這人群中,一雙翡翠色的雙瞳冷眼旁觀,與其格格不入,卻又能完美的隱藏其中,隻見他揮手天下,仿佛這世間萬物都是他一個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