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身後傳來哥哥急切的喊聲,緊接著便是嫂子歇斯底裏的聲音:“你若敢去追她,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明天就離婚!”
南宮薰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聽見任何聲音,她發瘋一樣的向前跑著,越跑越快,也越跑越遠。
淚水從眼角劃出,被她遺忘在身後,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厭惡起了自己的存在。
她不是個軟弱的人,真的不是,可……可被自己傾慕的人罵成“變態”,說不受傷那是騙人的。
幻想中,嫂嫂是母親般的存在,會和哥哥一樣疼她,教她茶道,教她烹飪,帶她去賞櫻花,和她一起過三月三的桃花節……那些所有本該在童年時期由媽媽帶她去做的活動,她希望嫂嫂都能帶她做一遍。
一遍就好,她也想在櫻花節的時候,有人能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陪她一起去逛夜市,賞櫻花,她也想有人教她做壽司,做便當,她也想一家人一起在櫻花樹下吃頓飯……
真的,一次就好。
可她哪裏知道,當哥哥找到了一生的摯愛,她的存在就變得多餘了。
嫂子出現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哥哥已經有了新的家庭,這家庭裏沒有她的位子,她早該識相的離開了。
對不起,沒人告訴過她這些,所以她賴到了現在,最後被嫌棄,也是活該。
南宮薰光著腳,獨自一人走在陰冷漆黑的街道,她找了個角落瑟縮了起來,和流浪貓擁抱取暖。
最先找到她的是一刀,實際上,從她離家開始,一刀就一直跟在她後麵,一路追到了這破敗的街巷。
一刀緩步走到南宮薰跟前,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了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袍的南宮薰。
南宮薰卻不領情,將一刀的手打到了一邊兒:“滾!我不要你可憐我!”
衣服跌落到了地上,縮在牆角裏的女孩兒眼淚婆娑。
一刀站在原地靜默了片刻,又彎腰撿起被南宮薰打到地上的外套,堅持蓋到了南宮薰的身上。
“我說了讓你滾!”南宮薰對他拳打腳踢,下手一點兒也不留情:“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變態?是!我就是變態,我沒有教養,我有媽生,沒爹教……”
一刀一動不動,任由南宮薰毆打施虐,盡情的發泄心中的怒意。
最後,南宮薰打累了,撲在一刀懷裏崩潰大哭。
“我……我不是變態……”她嗚咽著:“我……我……我隻是喜歡哥哥寵我的感覺……纏著他為我做事,我才能感覺到他喜歡我,不會拋棄我……”
一刀本該安慰她的,可患有亞斯伯格症的一刀智商超高,情商為負,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南宮薰,甚至無法體會她的難過,隻能木頭一樣的杵在原地,讓南宮薰依靠他大哭一場。
痛哭過後,南宮薰恢複了不少理智,可心裏依舊不舒坦,她不想回家——那個被她當做家的地方,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她打算帶著一刀一塊兒去流浪,反正自己和一刀都相當能打,還愁沒有黑社會受他們倆?
“你跟不跟我走?”小丫頭紅著眼睛問一刀:“你是我救的……雖然贖金是我哥掏的,可是要不是我開口,他鐵定不會贖你!你是跟我,還是跟我哥?”
“跟你。”一刀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小丫頭終於破涕為笑:“還算你有良心。”
她已經打算走了,走的遠遠的,再也不礙嫂子的眼,再也不給大哥添麻煩……可誰曾想到,她和一刀剛買好了去往中國的船票,腳還沒踏上船,遠方便傳來噩耗。
“大小姐,大小姐,可算找著您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南宮凜的幾個小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攔住了南宮薰的去路,哭喪著臉表示:“您快點兒回去吧,黑老三和秋田他們要造反!”
南宮薰的心瞬間揪緊了,卻還是咬牙裝出來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冷聲道:“這你該去找我……找南宮凜,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你們的老大。”
“可……可大哥他遭黑老三他們的暗算,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小弟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大小姐您就別跟大哥置氣了,趕緊回去吧,家裏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
“你說什麼?”南宮薰猛然睜大了眼睛,再也無法繼續裝高冷了,她抓住了那小弟的肩膀,心急如焚的問道:“我哥怎麼了?好生生的他怎麼會遭人暗算呢?”
“還不是找你找的啊!”小弟歎氣道:“昨夜你離家出走後,大哥急壞了,命了不少人出來找你,自己也出來了,黑老三借著這個機會,對大哥……”
老天爺從來不肯放過她,她心傷還沒有痊愈,眼角的淚水也沒擦幹,就被強行推上了戰場。
那一年她十九歲,本是豆蔻年華,卻用槍和子彈代替了花和香水,義無反顧的撐起了即將分崩離析的南宮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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