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嘴角有淡淡的笑痕。
辛瀾拍拍胸口說:“我保證下次要是再和你碰到,我一定會同意拚車的,絕不會將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扔下。”
“下次?”他忽然開口:“今天不是正好碰上了嗎?”
“啊?”
他拉住她:“不如就現在拚車走吧。”
他早已經將包廂裏的段禮暉和合作注資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行不行不行……。”辛瀾連忙搖手:“現在不行。我朋友還在外麵等我吃飯呢。”
“朋友?”他定下腳步:“是誰?”
“呃……。”辛瀾被他這個唐突的問題問的一愣。
顯然顧非寒也明白了自己的失言,他微咳了一下,換了個他更為關心的問題:“你叫什麼?”
“Cy。”辛瀾回答的很快。
“我是說中文名字。”
她頓住,察覺到了她的遲疑,顧非寒凝眉:“怎麼了?”
“我朋友不讓我對別人說,我的中文名字。”她再一次抱歉:“不好意思啊。”
朋友?又是朋友?
什麼朋友會這麼專製、霸道到連她的名字都不讓人知道。但如此一番,似乎也更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
“你呢?”辛瀾好奇:“你叫什麼?”
“我……。”顧非寒頓了一頓:“我叫Chocolate。”
“Chocolate?巧克力?”辛瀾揚了揚眉毛:“你叫巧克力,我叫糖果,我們倆的名字還真配。”
忽然她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按掉,抱歉的說:“巧克力,我朋友找我了,我得先過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聊。”
顧非寒點頭,走之前她又想起他剛剛吞藥的事,回頭擔憂說:“巧克力,生病了就去看醫生吧,不要自己死撐著吃藥,隻會越拖越嚴重的。我之前病了整整一年,生病真的很難受的!”說完,她又朝他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他卻因她最後的一句話,愣在原地。
生病?她離開他之後病了,還病了整整一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若有所思的朝包廂走。
按理說,蕭墨淵這麼喜歡她,這一年來應該會對她照顧有加才對,怎麼會讓她病了這麼長時間?
他推開包廂門,卻見段禮暉正好站起了身:“顧先生,真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了點急事要走,恐怕不能再待下去了。”
“沒事。”顧非寒說:“您有事就先去忙吧,您哪天有時間了我們再談。”
明白注資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談下來的,他需要用足夠的誠意來打動他。
見自己的爹地要走,段薇薇不樂意了:“爹地——,我還想吃嘛!”
段禮暉看了女兒一眼,轉頭拍了拍顧非寒的肩膀:“看來今晚,我這個寶貝兒女兒也隻能拜托你照顧了。”
顧非寒笑笑:“段董事長不用擔心,吃完飯我自會送令千金回家的。”
段禮暉留下了一個司機,就走了。
整個包廂內,頓時就隻剩下了顧非寒和段薇薇。
顧非寒低頭,一心一意的吃起飯來,而段薇薇的話匣子卻依然熱絡。顧非寒不時朝她點點頭,但明顯沒有了剛剛的耐心。
忽然段薇薇湊近說:“顧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拜托我爹地啊?”
他放下筷子,用餐紙擦了擦嘴,想了想回答:“算是吧。”
她繼續問:“那他答應你了嗎?”
“段董事長應該還在考慮當中吧。”
“嗨顧先生,你與其拜托我爹地,還不如拜托我呢!”她拍拍胸口說:“我爹地最疼我了,隻要我回去幫你說說好話,他肯定會願意幫你的!”
“哦?你願意替我在段董事長麵前說好話?”
“當然了!”段薇薇用力砸頭,想了想,又伸出一根手指,可憐兮兮的說:“不過你可不可以也答應我一個要求?”
要求?
顧非寒的眸光漸冷,做事之前絕不忘等價交換,看來這女孩子也不傻。
“你說吧,什麼要求?”
段薇薇說:“過兩天Z市有一家新開的商場開業,我想去卻找不到人陪。你那天陪我逛逛街好不好?”
他露出一抹訝然,逛街?
仿佛生怕他會拒絕,她忙又保證說:“不會很久的,一天?”頓了頓:“半天……。”想了想,又說:“就兩個小時,好不好?”
他重又打量了她一遍,在她臉上,他找不到一絲一毫虛偽或是欲擒故縱的表情。
她是真的,隻想找個人逛逛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