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李檬其實很不想和言雅擠在一張床上，她寧可去睡客廳的沙發。
但是，晚飯的時候言雅卻是主動要求讓她和她一起睡，這對於目前寄人籬下的李檬而言，是沒有資格說不的。
畢竟，又沒人欠她的，他們大可以將她放在街頭，不管不問。
“你還沒睡著對不對？”
月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了一抹幽光，顯得很是寂靜。
言雅在這個時候突然開了口，李檬微愣。
“我知道你沒睡著，我們家的家境貧寒，多養你一個，就代表哥哥又要去多打幾份工，所以，你不能白住！”她繼而道。
不能白住？
這個，是自然的。
李檬沒說話，但，她在聽。
“我哥這人就是心地太好，街邊的阿貓阿狗若是受了傷他都忍不住要去管管，所以，你可千萬別亂想……”
她亂想？
她能亂想什麼？
李檬擰眉。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她翻身看了李檬一眼。
“在聽。”她說。
言雅撇了她一眼，便就沒在說話了。
次日，一大清早的。
李檬睡得很淺，可能多少還是有些認床的緣故。
言母和校醫都起得很早，聽言雅說，校醫是要去替大家送熱牛奶，言母則是去清掃大街。
冬日裏早起真的是件很讓人蛋疼的事情。
但是，李檬還是跟著起來了。
“昨天再加上之前在我們家住下的，一共五千塊！”言雅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檬，伸出手，開口問她要住宿費。
李檬擰眉。
“怎麼？你再怎麼說也是牧家大小姐，不會連這麼點錢都沒有吧？！”言雅有些生氣，一臉陰鬱的看著她。
她要是能拿的出錢來，還用在你這裏住嗎。
李檬真是要慪得吐血了。
奈何人在屋簷下。
“我沒有錢。”她說。
“嗬！”
言雅輕笑出聲，她雙手抱胸，上下打量了李檬一眼，明顯不信，她拽起了李檬：“走，我跟你回去拿！”
這裏距離牧家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並且，依照目前情況來看，他們家的日常開支都很是拮據。
李檬不想讓她浪費這兩百多塊錢的車費。
畢竟，牧寧出門的幾率幾乎為零。
“我不是牧家大小姐，隻是牧家少爺的一個玩伴，先前誤傷了他，所以，牧家已經拋棄我了，即使是回去了他們也不會見我。”李檬老實交代道。
言雅雖然有些任性，但卻不傻。
李檬畢竟已經出來有些日子了，要是牧家的人真的關心她也不可能這麼久都不出來找她。
看來，她是真的有可能被牧家的人給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