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隻聽外麵鬼叫聲大作曆嘯不斷,似有大群人正在奔來。群雄尚在驚詫,廳門篷的一聲飛了進來,跟著數十人一湧而入,領頭的一人正是血刀老祖。隻見這夥人盡皆穿著黑色長袍,形貌怪異獰惡,年齡都在六旬開外。這夥人過後,過了一刻,外麵又湧進一隊黑衣老者。約莫十八九人,人人手中都握著一隻竹筒,這夥人進來,隻覺陰氣森森詭異無比。黃裳所練的九陰白骨爪乃是采死人陰氣,彙天地戾氣,殺人時五指直摧人腦,如摧腐土生生將人腦抓出五個血洞。但因長期與骷髏頭為伍,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陰氣,他站在廳中,眾人隻覺陰氣森森,令人毛骨悚然。膽小的人竟低下頭不敢看他,一時間偌大的大廳竟然一片死寂,聽不到一絲聲息。
王語嫣目光怔怔地望著慕容複,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麵前這個人曾經是她心目中的最愛的人,可是……….。王語嫣道:“表哥,你還好嗎?”慕容複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道:“我很好。”這一刻,兩人心裏都知道過去的一切再也回不來了,從此後他們將慢慢地淡忘對方,淡忘自己。有一天慕容複總會明白人世間最珍貴的是真情,卻早已物是人非,隻留惆悵。天魔教此番大舉前來,勢在必得,那一隊黑衣老者手中的竹筒是劇毒連環弩箭,群雄中明教的黑水旗便是擅用毒箭,張無忌等人見到竹筒,頓時吃了一驚。這連環弩箭上喂有劇毒,沾人即死。張無忌低聲叫道:“是毒箭,大家小心。”群雄登時一凜,人人心中戒備。此際場上氣氛詭異無比。隻見黃裳怪目一翻,陰測測道:“今日天下高手都在這裏,我十幾年沒有痛痛快快地嚐過鮮血了,張三豐,你號稱當世第一高人,我來領教領教你的武當純陽功。”眾人不意他竟向張三豐叫陣,無不駭了一跳。
張三豐淡淡道:“當世第一的名頭我卻不敢當,尊駕要切磋武藝,貧道奉陪。”兩人各說了一句話,場上眾人都心中震蕩,知道這一場大戰必是驚心動魄。張三豐臨到晚年武功已逾化境,他是純陽之身,九陽神功已悟到第八重,當世再無第二人。各人均想那怪人能敢向這武當奇人叫陣,一定有依仗之處。但見他渾身上下無處不露著詭異,陰風陣陣,令人心驚。慕容複忽然冷冷道:“這裏有誰不願去俠客島的,隻要把令牌交出來,我天教替各位去吧。”眾人聞聽,都詫然望著慕容複,慕容複道:“各位,有願意交令牌的嗎,交了令牌就不用去俠客島了,自有天教擔著。”俠客島的令牌自出江湖來,所到之處無人不畏如蛇虎,避之猶恐不及,慕容複此話頓時引起一陣嘩然。但聽一人叫道:“慕容複,你說的可是真的,交了令牌就不用去俠客島了嗎?”慕容複點點頭,道:“不錯,尊駕放心,一切有我天魔教擔著。”那人當即喜道:“多謝慕容公子,我們交啦。”轟然一下,座中立即有一半人紛紛喜形於色將俠客島的令牌交給慕容複,那些人都是一些小幫派的幫主,如釋重負地人人露出笑容,將麵前即將發生的大戰忘得一幹二淨。慕容複皺眉看著,場上隻剩下十幾人。
天竺少女蘇菲忽然微笑道:“慕容先生,你為什麼要他們吧令牌交給你,你要這麼躲牌子做什麼?”慕容複對她出現在這裏也是大為不解,怔了一怔道:“你,你怎麼也在這裏?”蘇菲道:“是他們邀請我來的,我聽說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為什麼這些人都不願去?”慕容複心中一顫,心道:莫非這少女會武功。
張三豐身如沉淵巍然不動,丹田中一股暖流自下而上貫通,真氣充盈蓄勢待發。黃裳緩緩提起雙手,十指握爪,麵色獰惡。隻見他的雙爪上漸漸變成黑色,上麵黑氣流動陰風忽起,驀地一抓翩然如鬼魅般飄向張三豐,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張三豐突覺陰風撲麵襲來,自己的護體內氣竟阻擋不住。身子一晃,梯雲縱飄了出去,兩人都是一般快,旁邊的人隻見兩團影子一閃即逝,卻不知雙方已交了一招。黃裳雙爪如影隨形,銜尾緊追,十指發出刺耳的尖嘯,直摧張三豐頭部。張三豐足下連點,身形閃電般移動間隙九陽神功貫於掌中,一記震山掌迎麵擊去。他的百年修為內力駭人,這一掌如山崩海嘯裂錦碎帛,黃裳怪嘯一聲身形瞬飄,張三豐已反守為攻迫了上去。
張三豐見對方雙手黑氣流動疑是有毒,不敢硬碰,展開絕頂輕功快速飄移,武當梯雲縱輕功天下第一,張三豐騰挪之餘大袖飄飄震山掌連連發出,隆隆聲響以剛猛內力逼得黃裳節節倒退。兩人都是快如閃電,變招一氣嗬成,黃裳雖節節倒退,卻雙爪盤旋飛舞不離張三豐身早遭,使他也不敢過於迫近。隻見陰風慘慘,利爪破空聲刺耳。張三豐雖略占上風卻急切間不能攻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