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瞧著兩個怪人笑吟吟道:“兩個怪物,你們叫什麼名字?”一個怪人瞪了她一眼,喝道:“女娃兒,快叫那小子別學這刀法,否則將來我和地老怪內力恢複了非殺了他不可。”程靈素麵上雖然做出輕鬆狀,心中卻是全神戒備,隻要稍有不對便將七星海棠彈出,卻未料到那怪人竟自承內力不足,頓時大喜過望。
胡家刀法是胡斐祖傳刀法,招式沉猛淩厲無比,與寶刀相配便如虎添翼威力無比。但這套刀法的薄弱處是變化不足。洞壁上的這套刀法變化繁複奧妙無窮,出刀方位奇特,大異常理。胡斐瞧得熱血奔湧,本能地照著第一幅圖上的招式揮刀。刀一揮出,頓時發現原來這種出刀方法是根據人體內氣行走的穴位而變,每一刀揮出自然地內氣也跟著運行。胡斐心中默念了兩遍,然後仿照著圖上的招式一刀揮出,隻聽轟隆一聲便如洞壁塌陷,嚇了各人一跳。程靈素喜道:“大哥,恭喜你得到了絕世刀法,你快照著圖上的刀法練,這兩個怪物奈何不了咱們。”程靈素心思慎密,她見那兩個怪人憤怒不已,卻又不見出手,便知他們果是失去了內力。這等詭秘的地方,洞壁又有絕世武功,卻不知道兩個怪人因何故會失去內力。
程靈素皺眉道:“兩個怪物,你們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地穴中,你們的內力是怎麼失去的?”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卻都是心中疑團。隻聽一個怪人怒道:“女娃兒,我叫天邪他叫地煞,你們今天惹了我們將來一定會後悔。”程靈素口中念道:“天邪地煞,這名字不錯,不過我可不認識你們,所以將來最後別見麵。”她這般說話,那兩個怪人氣得冒煙,卻是無可奈何。
胡斐一人一刀立在洞中全副身心地照著圖像上的招式演練,練到第四幅圖時便覺體內氣息澎湃似有無窮力量。一刀揮出,整個洞壁都在震顫。那兩個怪人和程靈素都吃了一驚。這也是天緣湊齊,胡斐於祖傳刀法浸淫數十年,刀法早已融會貫通,洞壁上的武學若是劍術或是別的什麼,他倒不一定能悟出。但是刀法卻是得心應手,一路練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練到第十幅圖時動作卻緩慢下來,每一個動作都要花半天功夫,隻聽天邪道:“一天過去了。”那兩個怪人長期在地下居住,已經能分辨出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程靈素問道:“天邪地煞這套刀法叫什麼名字?”天邪一眨不眨地望著胡斐哼了一聲道:“這小子天資稟賦悟性奇快,這套刀法隻怕要攪亂江湖了。”
洞中極是沉悶,胡斐的刀法已經練到第十四幅圖了,但見他人已融入到了其中,頭頂熱氣騰騰每一刀揮出整個洞穴都在顫栗。這套刀法循著人體內氣運行方位,每一個招式使出都催動內氣運轉。待到後來,胡斐也自暗暗驚心,隻覺體內有股無比強大的內氣似要噴出。
天邪地煞目不轉睛地瞧著胡斐,麵上的表情極度驚駭。天邪忽然歎道:“女娃兒,我二人在這地下守了十年都未能練成著套刀法,便宜這小子了,天意。”程靈素心中忽地起了憐憫之心,心道這兩人守著絕世刀法十多年都沒有練成,委實可歎。世間事當真是誰也說不清,一切都是機緣造就。時間不知又過去了多久,忽聽天邪道:“今天是俠客島的臘八粥。”程靈素涑然一驚扭頭看去,隻見胡斐將洞壁上的招式已經全部演練完了。胡斐隻覺此際全身充滿一股奇異的力量,寶刀在手中嗡嗡顫動,似是在召喚鮮血。
胡斐恭恭敬敬地向那兩個怪人行了一禮,道:“兩位前輩,胡斐無意冒犯實是愛武心切,學了這套刀法,前輩日後若有所求,胡斐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說罷與程靈素雙雙一揖到地。天邪地煞互相對視了一眼,過了片刻,天邪道:“你,走吧。”胡斐拉著程靈素沿著台階走上去,隻見外麵正是白天,這個地穴正處在海邊,遠處的海上碧光粼粼一望無際。胡斐精神一振,道:“妹子,咱們走。”
兩人直奔俠客島,遠遠望見二名綠衣使女正站在道旁望著他們。兩人走過去,一名綠衣使女微笑道:“胡大俠程姑娘,島主有請。”將二人領進大廳,隻見裏麵坐滿了人,群雄都在下麵,端木島主坐在上首。王語嫣令狐衝等人瞧見胡斐二人走進去,都吃驚地叫道:“胡兄,程姑娘你們這兩日到哪裏去了,怎麼到處都找不到。”胡斐向眾人微一拱手,拉著程靈素在西首一張桌邊坐下,遊目四顧隻見廳中除了群雄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物。張三豐獨孤求敗等人坐在當前,眾人都向他二人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