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讓她們尤為擔心的事……
陸清容這邊,回到榆院,立刻將與吳夫人的對話拋在了腦後。
獨自用過中飯,身子仍感到有些乏,她索性又去補了個覺。
待到她醒來,天色竟然已經略顯昏暗。
得知快到酉初時分,陸清容驚訝於自己居然睡了近兩個時辰,
綠竹一直沒有打擾,見她醒了,方才進來稟報:“夫人,太醫院的徐醫正來了。”
陸清容還有點迷糊,反應了好一會兒,終於記起這是蔣軒請來替他診傷的。
又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想起蔣軒說不會晚歸,陸清容納悶道:“世子還沒回來?”
“還沒。”綠竹應道:“徐醫正是申正三刻過來的,奴婢讓人請去了前廳稍候,現在等了約莫一刻鍾的工夫了。您看是讓徐醫正繼續等下去,還是請他明日再來?”
“再等等吧。”陸清容很想聽太醫對蔣軒的箭傷怎麼說。
殊不知,徐醫正足足在榆院等了一個多時辰,蔣軒才回來。
陸清容不放心他的傷情,親自跟著蔣軒一起,去了前廳。
等在那裏的徐醫正,陸清容曾經見過一次,當初為了祥哥兒的病,鄒太醫束手無策之時,這位徐醫正就曾來過一次侯府。
此時站在眼前的,仍是那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身形消瘦,略顯佝僂。
對於蔣軒因晚歸而表示的歉意,徐醫正連忙表示,自己也是剛到。
之後的看診,陸清容自始至終都寸步不離。
蔣軒無奈一笑,自行翻開了衣領,露出傷痕,讓徐醫正查驗。
徐醫正仔細端詳了好半天,異常謹慎,其間還按壓了傷痕及附近幾處筋脈,詢問蔣軒是否有痛感,蔣軒皆表示沒太大感覺。
最後經過把脈,徐醫正才算完成了全套,卻不急著下定論,而是看著蔣軒,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蔣軒了然,笑著開口道:“現在隻有咱們三人在場,徐醫正有什麼尚不成熟的結論,但說無妨。”
徐醫正心領神會,立刻不加隱瞞地說道:“世子的傷處很險,若是再偏移一分,恐怕就會傷及筋脈,落下終身的殘疾,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如今的傷處,並不至如此,幾處筋脈並無痛感,可見恢複得極好,並無大礙。隻要這幾個月內,先不要練功,也不要提重物,再配上藥汁沐浴即可。”
陸清容聞言,幾日以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蔣軒看著陸清容,先是展顏一笑,繼而頗有深意地挑了挑眉。
緊跟著,蔣軒複又看向徐醫正,神色嚴肅,道:“隻是我這個羽林衛指揮使的差事,免不了總要習武或是負重,如此一來,豈不是一兩年都好不了了?”
能一路坐到太醫院醫正的位置,醫術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這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聽了蔣軒的話,徐醫正的反應不是一般快。
“世子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