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蔣軒耐心解釋之下,陸清容總算明白了一些。
他們打算在審案那日,找人裝作尹屏茹,以此擾亂那名凶手的視線。
但陸清容仍有疑問,比如找誰來假扮尹屏茹?
對此,蔣軒也沒能給出明確的答複,隻說尚未確定……
日子一天天過去,蔣軒始終沒有揭曉這個謎底,隻告訴陸清容,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而這幾天裏,另有一個備受關注的消息傳來。
蔣軻在漠北,又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勝仗,據說殲敵數百,俘獲上千戰俘。
算著時間,這應該是皇長孫到達漠北之後的事。
沒想到蔣軻非但沒受到此事的影響,反而越戰越勇了……
盡管這顯得有點不符合常理,但畢竟陸清容的心思不在此處,也就未曾深究。
轉眼間,到了刑部開審的日子。
走進刑部大堂之時,陸清容甚至產生一絲熟悉的感覺。
不久之前,為了蔣軒的事,她就曾經來過這裏。
而這一回,始作俑者應該還是同一個人,被陷害的則變成了自己的母親。
陸清容不由感慨,這吳夫人,還真是執著……
隻不過這次,吳夫人終是沒敢親自來看熱鬧。
此時的刑部大堂之上,除了所謂的人證,其餘人等都到齊了。
眾人皆有品級在身,大堂之上為他們準備了座位,分列左右兩邊。
陸亦鐸、尹屏茹、蔣軒、陸清容都在一邊坐了。
另一邊,則隻有承平侯一個,正是這次的首告之人。
刑部尚書孫一鳴,作為本次的主審,端坐上首正中的大案之後,旁邊竟然又是冀大人在旁聽。
感受到來自陸清容的驚詫目光,冀大人竟然還微微搖了搖頭,頗顯無奈。
看樣子,並非隻有陸清容一人對眼前的場景感到熟悉。
這時,冀大人向孫一鳴望去,既有些許催促之意,又帶了幾分感慨。
皇位更替,這主審的位置也換了人。但無論是之前的禇大人,還是此刻的孫大人,皆是當朝皇帝麵前的紅人,又都與靖遠侯世子相交甚篤……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首告之人,看著比上次還要更不靠譜些。
故而,冀大人的傾向性,遠比上次要明顯。
孫大人那廂,經由他提醒,立刻高聲道:“開始吧!”
簡單明了,孫一鳴甚至還帶著昔日那種玩世不恭的口吻。
接著,孫大人看向承平侯,語氣略顯不耐煩:“你在皇上麵前提到的那個行凶之人,要不要現在就把他帶上堂來?”
承平侯先是一愣,隨即眼神閃爍地問道:“不用我先把案情陳述一遍?”
上麵立刻傳來孫一鳴的一聲冷哼。
陸清容循聲望去,隻見孫一鳴麵色倒很嚴肅,仿佛剛才的聲音不是他發出的一般。
下一刻,孫一鳴反問道:“有這個必要嗎?”旋即作勢兩旁環顧,“在場諸位,有誰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嗎?”
自然沒人接話。
冀大人終歸還是覺得不妥,皺著眉,向孫一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