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這麼大的局,薑明要殺的人不是我,而是他的親二叔,薑雲清。
就像薑雲清說的,如果他能見到薑明,就絕不會親自來這裏救我們了。
隻有躲到牢裏,才能讓薑雲清徹底找不到自己,薑明這一招還真是絕了。
為了保證薑雲清絕對見不到他,無法保釋他,薑明賣掉了那麼多手下,故布迷局,讓我們把他抓進去,懷疑他另有陰謀。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麵對這麼重要的嫌疑犯,都會拒絕親屬見麵和保釋,薑雲清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他在樓道裏布置的那些搶手是為了對付我和韓坤,把我們轉移到了露台來,則完完全全是為了對付薑雲清。
因為樓道裏的結構太複雜了,而且搶手離得太近,以薑雲清的能力,說不定真能以一敵百,把這些殺手全部清掃幹淨,但在露台就不行,狙擊手分布在周圍的幾棟樓裏,就算薑雲清能飛,也無法第一時間製服這些人。
我心裏的震撼無以言表,甚至有種反胃的嘔吐感。
薑雲清和薑明不但沒仇,反而還救過薑明無數次,如果不是薑雲清,我早就把薑明的頭都擰下來了。
民民和老餘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老餘結結巴巴問:“你,你不是薑明的二叔麼?”
薑雲清的身影僵著,盡管沒說話,可驚訝的程度不比我們小。
韓坤說:“老薑,剛才如果不是張超撲倒你,你腦袋早就被打穿了。你侄子的人已經抓住我們半天了,折騰了好久就是不殺我們,等的就是你。”
“不可能。”薑雲清沙啞著嗓音說道。
對薑雲清這樣的人來說,薑家血濃於水,他為了保護家人可以放棄一切的道義,沒想到他保護的人,此時此刻卻費盡心機地要他的命。
我對蒙蒙說:“你馬上讓人把薑明帶來現場。還有,讓警察至少帶四個小隊過來,我們雪豹的人編入警察隊伍,輔助行動。”
“是!”
蒙蒙是不用我多吩咐的,他聽見我的對話以後,已經開始布置行動了。
我不喜歡薑雲清這個人,可此時看著他瞬間頹下去的樣子,也有些同情他。
韓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就在這裏等著,馬上警察就會過來。”
既然確定了薑明的目標,那我們也沒有冒險的必要了,讓警察過來清理完這些殺手之後,我們再離開就是了。
雖說我讓蒙蒙轉告警察一定要武裝行動,可實際沒有必要,應該不會發生火拚。薑明一定提前警告過,警察一旦出動,這些殺手就撤退,因為哪怕隻有一個活口落在警察手裏,都有可能成為咬死薑明的死證。
薑雲清受到打擊不小,萎靡不振,一個人皺著眉頭前後思索著,他腮幫子咬得很緊,能看見臉頰都在抽動。
這時,老餘嘀咕道:“什麼聲音?好像是腳步聲。”
我一聽,還真的是,有幾十個腳步聲,正從室內跑吃出來。
老餘問我:“是什麼人?會不會是大樓裏的保安?”
我臉色慘白道:“不,是大樓裏的殺手。”
我的話剛說完,露台的玻璃門被人一槍打碎,湧出來七個舉著步槍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黑色的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拿槍齊刷刷地指著我們。
我們隻能慢慢地把槍舉了起來。
完了這回,前有狼,後有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