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家主人?’

‘不認識。’

‘那麼你……’

‘未知老人家又是蕭家莊什麼人?’

‘我是這裏的管家,你叫我白三娘好了。’

‘豈敢。’龍飛始終一臉笑容,始終那麼客氣。

白三娘拉起的臉龐不覺鬆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來得雖然是這樣突然,但無論怎樣看,

都不怎樣討厭。

她警戒之心,卻並未因此鬆懈,上下打量著龍飛,道:‘既然不認識我家主人,怎麼又

走來找他?’

龍飛早已盤算好番說話,正準備回答,門內忽然響起洪鍾似的一個聲音:‘是誰要找我

?’

白三娘慌忙偏身讓開。

一個金衣老人標槍也似站立在白三娘身後七尺院子中的花徑上。

他的頭發已經開始有些灰白,年紀即使沒有六十,相信亦很接近,可是一點兒老態也沒

有。

他的身材魁梧手掌寬厚,熊腰,虎背,鷹鼻,獅口,眼似銅鈴,眉如漆刷,每一部份,

比一般人都大一些,站立在那兒,簡直就像是一座鐵塔。

龍飛目光一落,連隨抱拳一揖:‘可是蕭立蕭老前輩?’

金衣老人洪聲道:‘正是蕭立。’

龍飛接道:‘晚輩龍飛……’

蕭立截口道:‘一劍九飛環的那個龍飛?’

龍飛頷首,道:‘正是。’

蕭立上上下下打量了龍飛兩遍,突然大笑道:‘好,英雄出少年,真個聞名不如見麵,

見麵更勝聞名。’

龍飛欠身道:‘前輩過獎了。’

‘憑你今日的聲名,想不到竟還如此謙虛,怪不得江湖上的朋友一提到你,總是豎起大

拇指,難得,難得!’蕭立大笑不絕,猛可一聲喝:‘不交你這種朋友交那種朋友?快請進

來,喝杯水酒!’

連來意都未問就請進去喝酒,這個蕭立倒也豪爽得可以。

龍飛雖然有些意外,反而放下心來。因為豪爽的人通常都是比較容易說話的。

龍飛連隨應聲:‘恭敬不如從命。’隨即舉步跨進去。

那個白三娘在一旁幹瞪眼,卻沒有攔阻,待龍飛進來,又將門關上。

蕭立即時吩咐道:‘三娘,你快去給我們拿酒來,下酒的東西也莫要少了。’

白三娘應聲正想退下,蕭立又叫道:‘且慢!’

‘老爺還有什麼吩咐?’

‘你經過玉郎的房間,叫他來大廳見我。’

‘大少爺不在家。’

‘那裏去了?’

‘這我可不知道,昨天他已經不在的了,今早我走遍莊院,都找他不著,到現在仍然未

見他回來。’

‘小畜牲什麼時候學得這樣大膽,去那裏也不留句話。’

‘老爺找他有什麼事情?’

‘就是要小畜牲一會這位龍英雄,讓他看看人家如何出息,他又如何沒用。’

白三娘垂下頭,不敢作聲。

龍飛聽在耳裏,不禁有些詫異。

兒子是小畜牲,老子豈非是老畜牲?

以蕭立的豪爽,應該就不會來這種謙虛,罵出那種話,對兒子必然就不大滿意。

蕭玉郎精於雕刻,有‘魔手’之稱,何以說沒用?

蕭立連隨擺手,道:‘既然不在,算了。’

語聲一頓,回顧龍飛,道:‘請!’當先轉身走向那邊大堂。

龍飛亦步亦趨。

前院並沒有後院那麼荒涼,最低限度,並沒有長滿野草,但兩旁的花木,顯然都已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