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滿弓弦,目標對準城下黑壓壓一片的人海,獵戶們將手中的弓箭****出去。
“舉盾,注意抵擋弓箭。”
一聲大喝,進攻而來的盾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的盾牌,為己方的同袍進行遮掩。
咻咻咻……
無數箭矢在這時候落了下來,但是紛紛被盾牌抵擋住,隻有少數的箭矢傷到了躲在盾牌中的人。
即使是這樣,弓箭壓製依舊不能停。
如果沒有了弓箭壓製,那麼敵方的士卒便會輕而易舉地接近城牆,到時候想再壓製,就稍微有些困難了,因為弓箭手根本不能探出身去射擊。
不斷重複著拉弓、射箭,許多獵戶手臂早已覺得酸痛。
他們就算是經常上山打獵,可麵對此時這樣的高強度射擊,依舊吃不消。
對麵的敵人在這幾波弓箭射擊下,隻死去了不到百人而已。
最前沿的盾兵已經護送著槍兵等抵達了城牆下,準備開始架上雲梯攻城了。
隨著一架架雲梯的架起,敵方的弓箭手也開始朝著城牆上射擊,試圖利用弓箭火力來掩護自己的同袍。
“瞄準那些弓箭手,射擊。”張興下令道。
身處在城牆上,憑借著居高臨下的優勢,自然會比城下的敵人更加方便些。
依靠著城牆上的掩體,他們並不會太輕易地中箭。
饒是如此,也有幾名貪功冒進的獵戶,在敵方尚未停歇之時,探出頭去,被活生生射死。
對於已經抵達城下的敵軍,城牆上的百戰軍們則是避開射來的弓箭,伺機將雲梯推開,亦或者將手上的石頭、金汁扔下去。
被砸中或者是被澆到的敵方士卒,紛紛從雲梯上倒了下去。
身體素質強悍的,被石頭砸到還好,隻是會出現頭暈以及額頭變紅。
但是若是被金汁澆到身上,則會變得好似生不如死一般哀嚎著,雙手不斷抓撓,似是想將什麼東西抓出身體。
衝車已然到達城門口,軍中的大力士們推動著衝車,準備撞向城門。
但是守衛朝暮城的百戰軍,將一塊塊巨石從城牆上扔下來,直接將衝車砸得粉碎,連帶著衝車上的人都沒能幸免。
即使有巨石的幫助,也沒能抵擋住對方。因為相對於巨石來講,對方的衝車數量之多,超乎了所有人的預計。
雙方弓箭的數量並不沒有太多,所以在使用完之後,獵戶們與敵方的弓箭手一同加入了白刃戰之中。
由於城下的敵軍沒有了弓箭壓製,所以很快都架起了雲梯,一個個都咬著兵器,朝著城牆上爬去。
領頭的中層軍官,更是仗著自身的修為,除了避開金汁以及較大的石頭外,索性其他都不躲了,蹭蹭地往上爬。
在突破層層危險後,他縱身一躍,總算是爬上了城牆。
但是等待著他的,是幾支鋒銳的長矛。
被捅穿的他,從城牆上直接掉了下來。
像這樣的景象,在四麵城牆上都不斷發生著。
祝雲山皺著眉頭,不斷摩挲著手中的武器。
比之此前,他現在算是適應了戰場上的血腥,不會再像此前一般幹嘔了。
“先生,敵人準備得太充分了,似是料到我們會傾盡全力來進攻一般。”祝雲山開口說道。
“敵方之中應當有高人,或許從一開始,我們便落入了他們的圈套之中。”
幕僚雖然不服氣,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比不過對方。
“先生莫做此言,現在想的應當是如何將朝暮城打下來才是。”祝雲山搖搖頭,安慰自己的幕僚道。
“對方準備充足,我們又需要趕在對方合圍之前突破,所以隻有一個辦法。”幕僚沉聲說道。
祝雲山喃喃道:“人命填嗎?”
“將軍,慈不掌兵。”幕僚意簡言駭。
“傳我命令,不惜傷亡,要在今天攻下朝暮城。第一個攻進朝暮城的別部,賞萬金。”
權衡利弊,祝雲山還是下達了命令。
他並不想被圍困住,也不想被敵人所抓獲,所以利用獎賞來激發下屬的鬥誌,讓他們盡快攻破朝暮城。
獎賞刺激鬥誌,這樣的效果非常好。
聽聞主帥會獎賞之後,諸多別部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地向上爬著。
他們要做第一個攻進朝暮城的人,拿到萬金的獎賞。
城牆上的百戰軍壓力倍增,在人數的劣勢下,即使嚴防死守,也不斷有防線被突破。
“將軍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張興帶頭堅持在防禦的第一線,他劈死一名敵將後,扭頭問同樣在守衛的一名錦衣衛。
這名錦衣衛搖搖頭,回答道:“暫時聯係不上關將軍,最後一次聯係的時候,關將軍回複說計劃都準備好了。”
“也罷,眾將士們,堅持住。”
張興點點頭,隨後向著守衛的剩餘百戰軍將士以及城守前來幫忙的青壯打氣。
但是敵人依舊在攀爬突破,試圖衝上城牆,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