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峰關中,廉暢苦著臉,看著眼前的軍需本。
他們被圍困在流峰關中,已經有月餘了。
因為此前攜帶的糧食較多,再加上流峰關中尚有儲存一些糧草,也足夠他們支撐到現在了。
隻是,就算有再多的糧食,隻要他們沒有辦法突圍,亦是沒有什麼用處,隻是能讓他們坐吃山空而已。
廉暢他們也想過要放棄流峰關,從中突圍出去。
但是軍中的一部分將領與士卒,因為敵人方士的手段而陷入了沉睡之中。
除非廉暢狠下心拋棄他們,不然還是隻能維持著目前這種情況。
愁眉苦臉地看著朱九重,廉暢沉聲說道:“九重,你現在可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帶著沉睡的弟兄們突圍麼?”
朱九重翻了個白眼:“我若是有辦法,早就說了出來,何來與你一起窩在這個地方呢。”
“唉,也不知道敵人的方士使了什麼邪術,竟然能讓我們人陷入沉睡。而且在使用這等邪術之時,還能在流峰關外布下那樣的大陣,真是讓人無可奈何到發狂了。”
廉暢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似是想放棄突圍了一般。
了解他『性』格的朱九重,撇了他一眼,並不準備搭理他。
“誒,我說九重,你看本將軍都這樣了,你還不來安慰一下本將軍,竟然還看那些軍需本看得津津有味。”見朱九重並不準備搭理自己,廉暢抱怨道。
“我們認識都那麼多年了,你這人什麼時候會不正經,我哪還能不知道?”
朱九重放下了手中的軍需本,無奈地看著耍寶的廉暢說道:“你也就是嘴上這麼說說而已,要是我說不突圍幹脆投降了的話,保準你第一個翻臉無情。”
“嘿嘿,這不是被堵在這裏,有些閑的慌嘛,權當調節一下氣氛唄。”
廉暢嘿嘿一笑,終歸是與他結交這麼多年的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全然都一清二楚。
“你內心的愁悶我也是知道的,隻是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裏,再加上弟兄們的沉睡以及關外的大陣,我們所能做的,就隻有等待王上派人前來救援而已。”
“而且糧食所剩也不多了,湊合湊合的話,也隻能支撐約莫半個月左右。屆時若是還沒辦法從這裏突圍,等待我們的也隻有被俘虜或者是當場戰死的結局了。”
朱九重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他對於月靈王夜沉能否順利派人前來救援,抱有悲觀的想法。
“九重,你這『性』子還是沒改掉呢,老是抱著這麼悲觀的想法。”這下換成廉暢來開導朱九重了。
“也不是我想這樣,實在是現在我們麵臨的,是從我們參軍一來,所遇見的最難以化解的絕境了。以前的那些與現在相比,隻能算得上是小兒科了。”朱九重歎了口氣。
“那又如何?”廉暢反問道:“即便是如此,你難道會想要放棄?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朱九重。我所認識的朱九重,那可是有著卓絕的才智以及心氣的,又豈是會不停怨天尤人的?”
“行了行了,你也就別恭維我了,咱倆彼此彼此。”
朱九重重新拿起軍需本,琢磨著還能再怎麼省一點下來。
一時間,兩人冷場了下來。
但是冷場並沒有持續多久,便有一名親衛前來報告:“啟稟將軍,關外來了一名自稱為問心宗的弟子,說是奉了王上的命令前來支援。”
廉暢與朱九重對視一眼,均看見了彼此眼中的疑『惑』,這問心宗又是什麼個東西?
也怪不得他們,在他們出征之前,夜沉尚未宣布問心宗入駐月靈王朝的消息,故而他們並不知情。
出於謹慎,廉暢並沒有向親衛下達『射』擊驅逐關外那個人的命令,而是回答道:“先讓人穩住那個問心宗的弟子,本將軍隨後前去詢問。”
“喏。”親衛領命而去。
“九重,你怎麼看?”廉暢詢問道。
“流峰關外有敵人方士布下的大陣,這名自稱奉王上之命前來的問心宗弟子,怕不是細作?”朱九重也不敢斷言,隻能猜測道。
廉暢若有所思地說道:“若真是細作,這時候前來,難道就不怕被我們抓起來拷打?敵人會有這麼笨,明知關外有自己布置的大陣,還明目張膽就派細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