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跟你說一句。’
‘不管怎樣,我都要找方直談一談,也許他會知道一些我們要知道的事情。’
楚烈立即道:‘我與你一起去——’
張千戶截口道:‘你去隻有妨礙他們,難道你擔心沈老弟知道了之後,不與我們說?’
秦獨鶴冷冷的道:‘他們既然是好朋友,為對方保守秘密,不是也很應該。’
張千戶肯定道:‘無論如何,他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清楚明白的交代。’
楚烈轉勸沈勝衣道:‘這個人精打細算,很少出錯,這一次相信也不例外?’
沈勝衣歎息道:‘因為我的好奇心實在太大,何況那還是發生在我的一個好朋友的身上
。’
張千戶笑笑:‘幸好嘉興總算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在這裏留下來,相信不會令你太難
受。’
他雖然在笑,麵上卻一絲喜色也沒有,不過,能夠在這時候笑出來,也就是很不容易的
了。
嘉興無疑是個好地方,就拿南湖來說,除了煙雨樓,還有浮玉亭,菇雲閣,釣鼇磯,菱
香水榭,無一處不使人留連忘返。
可是沈勝衣現在又那裏還有欣賞名勝古跡的心情!
風吹煙雨飄飛,湖麵上仍然有鮮血漂浮,張千戶又等了一會,才吩咐各人打撈屍體。
艾飛雨始終沒有浮出湖麵,悲涼的號角聲中,江南四友手下的船隻迅速結集在一起,也
是沒有人發現艾飛雨的身影,在濃煙消散之前,莫非他便已泅渡南湖,上岸溜走了。
沈勝衣、楚烈也就在號角聲中一舟蕩向岸邊。
楚烈一篙輕點,舟行穩定,將及岸,忽然道:‘老弟,你可知張家在那裏?’
沈勝衣搖頭:‘不知道,但隨便找一個人問問,相信也能夠給我一個明白。’
‘嘉興城中,不知道張千戶住在那裏的人的確不多。’
楚烈將篙往岸邊一插,道:‘你若是要人用,隻管叫人來通知一聲,我一定第一個趕去
。’
‘好——’沈勝衣一撩衣衫,縱身上岸,一抱拳,才轉身上路。
楚烈目送沈勝衣去遠,喃喃道:‘好一個沈勝衣,總算沒有令我失望。’
這幾年以來,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別人提起沈勝衣,早就想找機會一見這個別人口中的
英雄!
今天他總算如願以償,而且發覺這個沈勝衣,非獨不討厭,還一見如故!
他實在很想再邀沈勝衣喝一杯,可是他不知道,這時候非獨沈勝衣未必有心情,就是他
自己,心情也惡劣得很。
在他們江南四友之前,公然殺死他們的弟子的人,到現在,也還是隻有一個艾飛雨。
江南四友確實已很久沒有過問江湖上的事情,但到底也是前輩成名人物,這口氣又如何
咽得下?
沈勝衣的心情一樣不很好,一路思潮起伏,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又重新思量了一遍。
他發覺艾飛雨用的劍法與平日並無大不同,隻是每一劍都是以殺人為目的。
這一點與艾飛雨一向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艾飛雨一向不大喜歡殺人,除非迫不得已
又或者他肯定對方實在該死。
而且他一向恩怨分明,他若是與江南四友為敵,應該就隻會殺江南四友,絕不會波及江
南四友的家屬弟子。
但適才所見,他卻是顯然要將江南四友,以及有關係的人都斬盡殺絕,一個不留。對那
些人他顯然深惡痛絕。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沈勝衣隻希望方直能給他一個明白,他認識艾飛雨,還是這
幾年的事情,方直與艾飛雨卻是由小玩到大的朋友。
方直似乎沒有可能完全不知情。
想到這裏,沈勝衣的腳步,更加快了,他當然怎也想不到,方直的所作所為,令他更意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