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直看在眼內,一顆心不由懸起來,歐陽立若不是……個死人,沈勝衣這樣撲前,的確
是危險一些。
‘沈兄小心!’方直脫口一聲,隨亦撲前,他的輕功遠比不上沈勝衣,又遲了這許多,
才撲出,沈勝衣已到了歐陽立身前三尺。
掌風激起歐陽立披散的白發,歐陽立迎著掌風‘噗’的撞在後麵牆壁上,貼著牆壁滑倒
在地上,那一襲白衣隨即片片碎裂,飛舞起來,就像是一群由幽靈中飛出來的蝴蝶。
沈勝衣收掌暴退三尺,麵色好像變了變,既不作聲,也沒有再移動。
方直在沈勝衣身旁收住了勢子,目光落處,歎了一口氣:‘想不到沈兄掌力已到了這般
境界,不過第一招即下此重手,似乎沒有必要。’
沈勝衣淡淡的道:‘你要罵我心狠手辣,幹脆罵好了,何必轉變抹角?’
方直歎氣道:‘小弟隻是覺得這並非沈兄一般的行事作風。’
‘你這位沈兄的掌力也還未達到這般境界。’
方直一呆。
沈勝衣隨即俯下身去,拈起了一片衣碎,隨手一搓,那片衣碎,立時變成粉屑。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倘若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某種藥物的作用。’
‘藥物?’方直沉吟著。‘就像是方才我那個替身服下的那一種。’
‘連皮肉都可以化去,衣服變成這樣,何足為奇?’沈勝衣搖搖頭。
一陣夜風吹過,歐陽立胸前的衣衫又一片片飛揚起來。
衣衫下的肌肉死魚肉也似,比歐陽立的麵色還要蒼白,竟然冒著一絲絲白煙。
沈勝衣歎息一聲,道:‘連這個歐陽立也難逃一死,南湖上殺人的那個艾飛雨隻怕也保
不住性命了。’
‘這是要一些線索也不留給我們。’
‘不錯。’沈勝衣喃喃地說。‘這柄刀果然厲害,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實在罕有。’
方直詫聲道:‘這柄刀?什麼刀?’
‘魔刀!’
方直‘哦’一聲。
接著又問:‘魔刀是一柄怎樣的刀?’
‘據說刀上有天魔的詛咒,天下間,絕沒有第二柄那樣的刀。’
‘小弟不明白。’
‘我也隻知道這些人都是聽命於這柄魔刀。’沈勝衣微喟。
方直轉問:‘你又是從那兒知道有這樣的一柄刀?’
‘歐陽臥。’
‘就是這個歐陽立的兄弟。’
‘也許他們根本就拉不上什麼關係。’沈勝衣苦笑:‘好像你與那個死在怡紅院的方直
。’
方直苦笑:‘那個歐陽臥現在呢?’
‘給我殺了。’
‘你應該問清楚才將他殺掉。’
‘他就是不想我問清楚才要死的。’沈勝衣目光又落下。‘也許他死了之後突然改變主
意,可惜死人不會說話。’
‘這實在可惜得很,否則在我們眼前這個死人已能夠給我們一個明白。’
說話間,歐陽立胸膛的皮膚已開始潰爛。
方直一皺眉,接一聲嘟喃。‘不知道這個死人會不會爆開來?’
沈勝衣道:‘也許會,也許不會,最安全我們當然還是離開他遠一些。’語聲一落,轉
身舉步。
方直慌忙亦退下,也就在這時候,黑暗的小巷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絲竹聲。
這聲音不怎樣響亮,聽來卻令人覺得很不舒服!
‘什麼聲音?’方直一怔。
‘好像是驅蛇的絲竹聲。’沈勝衣語聲未落,左手已突然握在劍柄上。
‘蛇?’方直一驚回頭,就看見一支劍毒蛇一樣飛射向沈勝衣的咽喉。
劍本來在鞘內,這時候已握在歐陽立手中,劍鋒斜映燈光,閃亮奪目!
方直這一驚非同小可,沈勝衣眼瞳中亦露出詫異之色,這個他們認定已經是死人的人,
竟然會複活,突然從背後襲擊,實在大出他們意料之外。
沈勝衣的動作並沒有因為詫異而遲鈍,左手劍出鞘,‘叮’的將來劍震開,身形同時猛
一偏。
歐陽立這一劍的力道大得出奇,沈勝衣與他交過手,知道他用劍的分寸,所以那一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