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莞撿起地上的報紙。是昨天和莘世庭在碼頭的背景，成了一首詩歌的配圖，詩歌大致是歌頌穜城的繁華，字麵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這照片外人不會留意，但是熟悉言沫莞的人的一看就知道是誰。
“靳小姐，”她露出了她的沉著：“販夫騶卒怎麼了，不偷不搶自食其力。你也是上過新學的人，我以為受過開明學問熏陶的靳小姐，應該比我更知道眾生平等。”
言沫莞語速平緩，卻讓靳亦嫻更是怒氣上衝：“我哥怎麼就看上你這種女人了？上午回來不聲不響把自己關在書房，中午開始不停處理公務，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不開心。要依著他以前的個性，早就一槍把你給斃了。”
“你哥回來了？”言沫莞一愣，他居然沒有來找自己。
靳亦嫻似乎感到自己要沾了上風：“我哥要什麼女人得不到，人家白送的都排幾條街，你算什麼。過幾天他就能把你忘了，你算是撿了一條命。”
“靳小姐別再貶低自己身份說些混話了。我言沫莞為人行得正，沒什麼給人詬病的。我還有事要出去，您請便吧。”她要去找林貞貞，直覺告訴她要去見，不然這些天發生的事就太奇怪了。
“怎麼，你還要出去做見不得人之事？今天我就替我哥把你綁了，好好教訓你。”靳亦嫻大小姐脾氣，跟他哥一樣不講理。
言沫莞覺得好笑：“你們真是親兄妹。不過，這裏是言府。”她並不退讓。
“副官，把這個女人給我綁了。”靳亦嫻來真的。
這時楊誌平站了出來。言沫莞胸有成竹的站著，一臉清高的微笑，似乎早知道沒人敢動手。
這是怎麼個鬧法呢？靳亦嫻的副官如果真去綁言沫莞，那楊誌平就不能袖手旁觀，他是有任務的。說白了都是督軍一家人的事，倒弄得手下的人不知該怎麼辦了。那名副官看了看楊誌平，楊誌平示意他不動，老大內宅事，看戲就好。
見到楊誌平和身邊的人都沒動，靳亦嫻感到言沫莞可能不是他哥一時興起的玩物。
她腦子也靈活，話峰一轉：“我跟你去辦事。今天我就看看你怎麼行得正。”
言沫莞看了一眼靳亦嫻，轉身上樓，靳亦嫻以為她又不出門了，嘲笑道：“我說你有問題吧，我要跟著你，你就不去了。”
言沫莞回頭說道：“我拿件東西，就走。”說完自顧上樓。
來到酒店，她們直接去了林貞貞的房間，兩名副官便守在門口。靳亦嫻依舊大小姐架子。林貞貞倒是沒有和她計較。
“言姐姐，那天的事真對不起。”她的道歉很巧妙，並不提是什麼事，這樣靳亦嫻也聽不懂。
“都過去了，別再想了。如今你身子重，要多休息。”言沫莞麵帶微笑看著林貞貞，她想看看她哪裏不對，以證實自己的直覺。
林貞貞依舊談笑自如。聊了半響，覺得大家有些餓了，她叫了些茶點。兩個侍應生送來茶點也送來了當天最新的晚報，兩人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兩個侍應生，加上服侍林貞貞的兩個丫頭，言沫莞覺得這個房間人多了些，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