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沫莞本想用一派胡言搪塞他，但終究還是不習慣對他說慌：“隨你怎麼想。”她累了，靠坐在舷椅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對什麼都無能無力。
這個女人在他麵前一會兒像個刺蝟，一會兒又顯得極其軟弱。但不管什麼樣子，他都喜歡：“似乎你忘記了和我有婚書這件事。莞莞，你是我的夫人，即便沒有婚禮儀式，可有婚書就事實。還有，鄒家的事情是時局需要的煙霧，你別多想。”
“時局？”言沫莞看向他。她好像是忘記了，這個人還有一個身份是軍閥。這麼提醒，她忽然發現自己的眼光變狹隘了。從那天被他從廢棄的碉樓裏救出來，她的心態就開始改變，隻是那時沒意識到。
“這些事不適合我們聊，你隻要清楚我的想法就行。”靳亦晟護犢之心，不願她趟渾水。
“我幫林貞貞設計你那晚，你去鄒家做什麼？”她問道。
“幫老太太送東西，然後抽了隻煙。”他實話實說。
“你見鄒小姐了？”
“沒有。”
言沫莞覺得自己呼吸順暢很多，她沒有意識到，剛才好像是在盤問誰。
靳亦晟唇角微翹，她是第一個敢盤問他的女人，他還偏偏願意答。
言沫莞看了看天色，肚子也很配合似的空了。
“天色將晚……”話沒說完，便被搶了過去。
“想和我一起休息了？”他恢複往日的嬉笑。
沒臉沒皮的靳亦晟千古一色。她憤憤說道：“我餓了，要吃東西。”
他心情很好：“我也一直餓著，夫人。”那語氣怎麼聽怎麼別扭。
“我認真的，你想什麼呢！”在外人麵前持重的她，突然想跳腳。
“我午飯沒吃，是一直餓著。你怎會覺得我有別的想法。”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是說她有非分隻想了。
又被靳亦晟的話堵住。在他麵前怎麼就這麼弱呢？看來自我反省得還不夠，言沫莞咬唇：“明天我們就回去。隻是……如果你身邊真有合適的女人，我還是會有自己的選擇。”這句話她是認真的。
她不看他的表情，這個時空都不屬於她，更何況這個男人。
很好，還有別的想法，抓回去，慢慢辦了。靳亦晟目光深邃，仿佛要把她的背影吸進去一般。
晚上休息的時候，畫舫上隻有一張床，靳亦晟很紳士，讓她睡床。
“那你睡哪裏？”她問道。
“你先睡，別管我。”靳亦晟環視四周，環境清幽。紗帳軟床玉色生香，他故意不看她。
想著何華他們去了客棧，外麵的副官也是輪流值夜，這麼大個人也會自己照顧自己的。言沫莞不再理他，兩個晚上都是半夜才睡，今天十分困乏，粘上枕頭就睡著。
不一會兒，微微的呼吸聲逸起。他在，她會睡得很沉。靳亦晟撥了撥她的頭發，修長的手指撫過她微涼的臉頰，她的嘴角動了動，似乎還在回味著美食。
靳亦晟在她身邊躺下，她心裏的傷口到底有多深，才有排斥反應。難道他如此寵愛都不能讓她忘記從前嗎？想到這裏，靳亦晟有些惱，重重的咬上了那兩片誘惑他許久的桃花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