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他訓道。
言沫莞站在書桌前定了定神，想起那天他訓斥幾個軍官的模樣，自己在旁邊笑，如今這算不算現世報。
沉寂了半響，他有足夠的氣勢讓四周的空氣冷下來，言沫莞打了個寒顫。無聲的氛圍更讓人覺得恐怖。
“知道錯了嗎？”見她害怕，他神情稍微緩和了些，用修長的手指解開軍裝的紐扣，換了個放鬆的坐姿。
“知道了。”她垂下眼瞼。
“錯哪裏了？”他問道。
言沫莞輕咬著自己的舌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是真知道錯了，還是敷衍我？”他狠狠問道。
“我一個人習慣了，開不了口。”她腦子有點亂。
“言沫莞，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男人。這種事你不告訴我，還是說你真的考慮過要嫁到孔家？”他忍怒說道。
“我沒想過這些。”她澄清，心裏不舒服，難道他也這麼看她。
“那你這腦子想過什麼？想過我嗎？”靳亦晟心中火氣難消，又解開了脖子下方襯衫的兩顆扣子，完美的V型，風流邪性。
“有時候我真想鑽進你的腦子裏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這穜城太小，你有更高的眼光，我不介意給你引薦，隻要你開口。”
言沫莞抬眸看向他：“夠了，原來在你眼裏我也是這樣不堪？”
“是你自己看輕自己。你是我的人，卻從不主動向我索要半分。要批文的時候也是這樣，寧願領莘世庭的人情，不願對我開口求助。你要拿我當陌生人嗎？”他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凝望他，眼裏起了雲霧：“我和莘世庭隻限於生意上的來往，即便是他幫我拿到批文，我也隻會認為他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合作才這麼做。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還你的情。”
他為她做的，她不是無動於衷，隻是言沫莞對他有愧疚，她打擾了他的軌跡，也許這會影響他。
“靳亦晟，你不可能一輩子守在我身邊。什麼都依賴你，將來不得已重新回到一個人的時候，我該怎麼活下去。這些年習慣了一個人麵對，潛意識裏，開口救助就是一件表現自己懦弱的事。你有奶奶，有妹妹，將來也許還有一群妻妾，這麼多親人在身邊。而我，至始至終什麼都沒有，我要把這懦弱給誰看。”
言沫莞強忍著淚水，即便是充盈了眼眶，她也不讓它們落下。
靳亦晟看著這個倔強的女人，連想哭也要硬撐，真是對她又愛又恨，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從此以後，你的懦弱可以給我看。你這個患得患失的女人，到底是有多缺乏安全感。”他頓了頓，警告她一句：“想讓我妻妾成群，然後用這個借口離開我？你的算盤打錯了。”
這個女人就像抓不住的雲朵讓他頭疼，對於她那隨時都可能冒出來離開的想法，他必須時刻留意，及時掐死在萌芽中。
“你我有婚書，以後不要再提妻妾之事。”懷裏的人沒有吭聲，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再不吭聲一會兒讓你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