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個男人忙完後，一如既往把她抱去浴室，貼心地為她清洗，然後又把她放回床上，蓋上被子。
言沫莞一聲不吭，任由他擺弄。誰知，他沒有鑽進被窩，而是在她身邊坐著，拿出她的右手，雙手熟練地給她做起了康複按摩，這手法和軍醫教的一模一樣。
自從離開衝穜城，她自己都對右手的事情不上心了。靳亦晟是回到穜城當天就趕到了北平，這麼短的時間裏，他竟然還沒有忘記去找軍醫。
言沫莞眼眶微潤，索性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半夜，言沫莞睡得不安穩，一驚一顫的。這自然也驚醒了警惕的靳亦晟。
隻聽她含糊著：“亦晟……離開我……救我……不……”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叫他的名字，雖然是在夢裏，但他感覺被撞到了心中柔軟的地方。
言沫莞的身體有些燙，靳亦晟起床開燈，倒來了一杯溫熱的水。
喂她，她不喝，還在夢中掙紮，還叫著他的名字。
他索性仰頭喝了一大口，俯身哺上那滾燙的唇。嘴裏的甘露漸漸撫平她夢中的驚慌，她的身體不再驚顫了。而靳亦晟卻皺起了眉頭：“太燙了，身體虛弱到這種程度。”
之前一壺紅花，雖然吐了很多，但身體也吸收了些，太涼的東西本就傷身，到了北平也沒有好好休養，又是摔下樓又是喝酒。穿著薄薄的禮服還到室外去追人，回到房間又被折騰了好久，她的身體確實吃不消。
靳亦晟連夜讓副官找來醫生，打針吃藥一樣沒少。她昏昏沉沉的睡著，像一切與她無關一樣，弄得靳亦晟忙了半宿。
早上天剛亮，隱隱聽到敲門聲，言沫莞眼皮動了動，但身體太沉，她又昏睡了。
自從半夜起來後，靳亦晟就沒有再休息。來敲門的副官報告，北平警察廳廳長帶著人過來，要帶走言沫莞。靳亦晟冷哼一聲，讓副官把他們帶進書房。
書房裏，靳亦晟剝開一隻雪茄，陰冷的抽著。雙腳搭在桌子上，用不可一世的眼神看著書桌前站著的三個人。
北平警察廳長朱貴，在大街上也是橫著走的人。可在這個殘暴不仁惡名遠揚的穜城督軍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他又滅了一個小軍閥，萬一哪天打到北平了呢。
“找我夫人何事？”本想等他們說點什麼，三個人竟嚇得不敢說話。靳亦晟隻好用低沉冷冽的聲音先開口。
“沒多大的事，”朱貴擦了擦汗，既然硬著頭皮來了，該上還是得上，不然另外一邊交代不了，“江公館的二姨太昨晚上被人下毒，現在還在醫院搶救。醫院說毒是在酒水裏下的。江督軍很生氣，讓我們把昨晚上與二姨接觸的人都要查問查問。昨晚上夫人也和二姨太接觸了，所以……”
“你們怕別人生氣，就不怕我生氣？”靳亦晟的語氣裏有種冷不可犯的威嚴。
朱貴一驚，傳聞這位脾氣爆，一旦動怒就會有人付出代價，所以是斷不能生氣的：“不敢，不敢，我們隻是按例問一問而已。”
“誰要把我夫人帶去警察廳的？站出來我看看。”靳亦晟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