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來靳公館,言沫莞的日子過得還算平靜。不經意算了算日子,好像後天有些特別。
一個人久久不過生日,會不會把出生也忘了?想想來到穜城,生日這種事都是後知後覺,好不容今年提前想起,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她把想法告訴了藍馥婭,此時她沒人可以商量。藍馥婭盯著她看了半響。平日裏看上去自信滿滿的人,連要不要過生日這種事還要拿出來小心翼翼商量,這心裏得多有搖曳不安。
“生日當然要辦,還要鄭重其事的辦。雖然時間緊,我明天就緊鑼密鼓。”藍馥婭跟她的時間不短,想必程牧也不知道她生日這回事吧,她自然要支持她。
“不用太麻煩,簡單吃頓飯就好。”她素來喜歡清靜,沒有要大費周章的想法。
藍馥婭何等聰穎,一聽便知她的意思:“對,請戲班,開舞會這些你自然是不愛的。我看現在新式的人都會選個燭光晚餐什麼的,就算給你稀世奇珍,大概也比不上督軍陪你吃一頓飯。”
這話說倒言沫莞心裏,隻是靳亦嫻的事情後,他冷淡了許多,靳公館也不來,可見他心裏到底還是不高興。本是高興的一句話,到她這裏,心情頓時跌落穀底。
一夜翻來覆去,眼底有了些淤青。靳公館的下人忙得連走路都帶著風,她心裏更沒底。
如今言沫莞已沒有自信再給督軍府去電話,還是藍馥婭自告奮勇,給督軍府去了的電話,是一個副官接的,他告訴藍馥婭一定轉告。
“放心,督軍在乎你,會來的。”藍馥婭安慰她。
言沫莞不語,去了廚房。她開了些菜單,下人們忙活半天才采購回來。有的菜需要醃漬得提前做,所以一下午的時間,她沒有再出過廚房。
督軍府裏,鄒桃之拿這新做的禮服走得眉開眼笑,聽見靳亦晟書房電話響,停住了腳。他的書房已對她禁足,但她還是想站在門口問一句裏麵的副官。
副官覺得與公務無關,於是告訴了鄒桃之。在外人看來,鄒桃之遲早也是靳亦晟的人。
鄒桃之嫵媚一笑:“就這小事,一會兒我告訴督軍,不過今晚督軍和我要應酬幾個南京來的政客,不一定有時間。萬一再有人來電話問,你就如實說。”
副官應了。
鄒桃之邊走邊笑,靳亦晟好幾天都留宿在督軍府,估計是對那個總惹事的女人膩了。
做完一桌精致菜肴後,言沫莞累得坐在沙發上,頭有些疼。身體變得越來越弱不禁風,從樓上摔下後,頭疼便成了後遺症,每當勞累的時候就會犯。
吃了止疼片,看了看時間,已快八點。她靜靜坐在那裏,連呼吸聲都沒有。一向巧舌的藍馥婭有些詞窮,這回大概算是督軍爽約吧。
時鍾敲響9點,言沫莞突然站了起來:“馥婭,給督軍府去電話,問問靳督軍在做什麼。”她聲音微涼,似乎已經知道答案,隻待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