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野把疾風刀練習的如癡如醉的時候,一道聲音在河邊響起。
“小夥子是一個武道奇才啊,比貧僧當年隻差那麼一點點,不錯不錯。”
王野一愣,看向河邊。
一個穿著破爛袈裟的和尚,站在一艘木舟上,他一隻手提著酒壺,一隻手拿著一隻雞腿。
這個和尚長得肥頭大耳,就好像是彌勒佛。
王野連忙拱手道:“原來是少林寺的高僧,晚輩怎能與前輩相提並論。”
對方悄無聲息來到了河邊,而王野沒有絲毫察覺。
這絕對是高手!
“哈哈!”和尚笑了笑道:“你說這話,貧僧愛聽,不過,有煙沒有?我的煙抽光了。”
王野走到了河邊,把一包香煙扔了過去。
和尚就放下了手中的燒雞和酒壺,他從小舟上拿起了一包檳榔。
和尚咀嚼著檳榔,抽著香煙,吞雲吐霧,望著蒼茫夜空道:“檳榔配香煙,真是法力無邊啊,此刻貧僧感覺天下都在我的腳下,諸天萬佛,都在我的掌心,阿彌陀佛,貧僧又膨脹了啊!”
王野頓時覺得這個和尚很有趣。
王野道:“高僧如何稱呼?”
和尚看著王野,吐出了一口煙霧道:“貧僧字玄寂,法號癡心。”
王野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癡心大師。”
“哈哈哈。”癡心和尚豪爽一笑道:“我佛要戒七情六欲,而貧僧可是樣樣都占啊,難道你不覺得貧僧丟了佛祖的臉嗎?稱不得大師,受不起啊。”
王野搖頭道:“癡心大師說笑了,參佛悟道,修的是塵心,曆練的是靈魂,怎麼能夠光看表麵。”
癡心和尚那濃鬱的笑容,都是僵硬了一下道:“如此年輕,竟然有這般參悟了,看來你不僅是武道天才,悟性也是非同一般,既然我與施主有緣見麵了,貧僧也願意與你續一道緣分。”
說著,癡心和尚一抬手。
小舟上,一根法杖飛到了他的掌心。
癡心和尚看著王野道:“施主看好了,我就以這荊州江水蘸墨揮毫,你能夠領悟幾分大道,就看你的造化了。”
癡心和尚手臂一震。
法杖一蘸江水,癡心握著法杖在虛空快速遊走。
江水好像是墨,法杖仿佛是筆!
而他以江水竟然在他身前,寫出了四個大字!
心生萬法!
由江水凝聚成的‘心生萬法’四個字,就這樣凝固在虛空中。
就是這一手功夫,王野便知道,這個癡心乃真正的佛家高僧。
世俗界那些和尚修的是塵心,而癡心,修的是天地大道,包容萬象。
癡心看著王野,笑著道:“施主,萬法皆是虛幻,你用怎麼樣的眼界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怎麼樣,你用善心看,這個世界就是善良的,你用邪心看,他就是邪惡的。”
“如果你用憤世嫉俗的眼光看,那世界就容不下你,你的心怎樣,世界就怎樣。”
癡心盤膝坐在了小舟上,目光看向這荊州江水道:“江水滔滔就如我們的沉浮人生,貧僧與施主一樣皆是這大千世界的一粒塵埃,這紅塵中的磨難,說到底,隻不過是七情六欲罷了,就比如貧僧,順著這條江,遊走二十七年了,卻總是無法度化我心中的魔。”
王野疑惑道:“癡心大師此話怎講?”
“哎!”癡心和尚歎口氣道:“當年貧僧師傅給我取名法號為癡心,那就是因為我對任何事,都癡迷,執著,不解開心中的疑惑,死不回頭。”
“在入佛門前,我母親這條江中死去了,而貧僧現在的心魔,便是無法跨過母親在我心中留下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