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h3>

這天夜裏,海芋做了個夢,噩夢!

六年前那個神秘的危險男人,不停地出現在她的夢裏,她哭著伸手去抓他的臉,試圖把他臉上的麵具扯下來,可是,他根本沒有麵具,甚至……沒有臉!!

緊跟著,她又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陸雲山,他站在她的對麵,森著臉,一直冷冷的衝她笑著。

刺骨的寒風裏,海芋站在那裏,嚎啕大哭,“爸,我不是你女兒嗎?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狠心的對我?!我要的從來都不多,隻要你給我一點點,哪怕就是一丁點的愛……都可以!!為什麼你偏要對我這麼吝嗇?為什麼……”

她在夢裏嘶聲力竭的喊著,卻每一聲都喊得那麼絕望!

“陸海芋——”

低沉的喚聲,在海芋的耳畔間響起。

“陸海芋!海芋——”

席止衍用手輕輕拍打著她被淚水浸濕的臉龐。

“海芋!”

噩夢中的海芋聽到喚聲,猛地掙開了眼來。

通紅的杏目裏,全是委屈的淚水。

睜眼的那一刹那,她見到的不是陸雲山,也不是那張神秘森冷的臉,而是席止衍那張溫沉淡靜的麵龐,他墨黑的深眸裏雖沒有太多關心的情韻,可在那一瞬,卻莫名的,他的一個眼神,都讓海芋覺得溫暖,覺得心安。

好像,有他在,她就不顯得那麼可憐,她就不再是孤孑一身。

“哭什麼?”

席止衍出聲問她,語氣不再是他一貫的冷漠,而是透著一種讓人心迷的溫醇。

他伸手,一把將蜷在被子裏的她,裹進自己懷裏來。

才一感覺到他胸膛裏的溫暖,海芋再也抑製不住她的情緒,一瞬間心頭所有壓抑的委屈,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徹底崩塌。

她如同一隻可憐的流浪小野貓,躲在他溫實的懷裏,嘶聲力竭的嚎啕大哭起來。

小手無助的揪著他的睡衣領口,邊哭,邊問他,“我是不是生來就招人討厭?為什麼連自己的父親都舍不得分給我一點點愛,哪怕就是一點點,他都不肯施舍……”

“不是!”

他回答。

語氣有些生硬。

因為,他並沒有安慰人的經驗。

圈著她細腰的手臂,收緊了力道。

讓她完完全全的貼合在自己的胸口,不留分毫細縫。

“為什麼同是他的女兒,紫熏卻偏偏可以占據他所有的愛……”

海芋一直不明白。

心裏對自己妹妹的情感卻也一直很複雜。

羨慕?還是嫉妒?又或是不甘心?其實都有吧!

美好的陸紫熏,可以幸運的同時擁有著父母雙方的愛,而她……什麼都沒有!!

“陸海芋,你那點倔強的自尊心呢?”

席止衍長臂繞過海芋的脖子,用手掌霸道的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既然知道不受任何人的嗟來之食,那這施舍來的情感,我們也不稀罕!”

席止衍仿佛是生氣了。

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